第38章 淵水(7)[第1頁/共6頁]

我不曉得該說甚麼纔好，疇前她總逼著我背書，逼著我學端方，逼著我做這個做阿誰，逼著我奉迎李承鄞……

那人臉上卻毫無慚愧之意，大聲道：“為了贏，不擇手腕！”

我們同高麗販子一起吃過了餅子做早餐，便清算了行裝籌辦上路。這一隊高麗販子有百來匹馬的馬隊，是從高麗販了人蔘和藥材來，然後又從上京販了絲綢茶葉回高麗。馬隊在院子裡等著裝貨，一箱一箱的貨色被駝上馬背。那些馬脖子上掛的銅鈴咣啷咣啷……夾在吵喧華鬨的高麗話裡，又熱烈又聒噪。

我冇弄懂他的意義，領隊便撚著鬍子笑起來，用不甚熟稔的中原話說：“給錢！”

隻要一出關，就是西域諸國的地界，李承鄞哪怕現在當了天子，如果硬要派追兵出關去，隻怕也會讓西域諸國嘩然，覺得他是要宣戰，到時候真打起仗來，不是那麼輕易的事。正因為如此，玉門關內亦張貼了緝拿欽犯的海捕文告，我和阿渡扮成男人的模樣鮮明被畫在上頭，不過名字可不是我們倆的。

我們一群人帶馬隊被轟出了城門，那兩名高麗販子無可何如地被留在城內。我心中好生慚愧，領隊卻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袖，朝我伸了伸手。

向來冇有滿足的時候。

我們猶是一副不斷唸的模樣，圍著那人七嘴八舌，這時前麵等待的步隊越來越長，更多人不耐煩了，紛繁鼓譟起來。本來天朝與高麗多年交兵，中原人對高美人就很有微辭，現在更是冷嘲熱諷，說高美人最是鼓譟不守端方。

這扇門是留給雜役出入的，門外就是一條冷巷，我們翻太冷巷，超出好些民宅，橫穿東市各坊，然後一向到天將近朦朦亮了，才鑽進了米羅的酒鋪。

裴照不動聲色，淡淡隧道：“天然是欽命要犯。”

裴照道：“末將受殿下調派，來這裡追捕逃犯。”

“哦，本來用迷香這類下三濫招數也算是大丈夫？”

米羅正在等著我們。她低聲奉告我們說：“向西去的城門必定盤問得緊，隻怕不易混出去。明天有一隊高麗蔘商的馬隊正要出城去，他們原是往東北走，我打通了領隊的參商，你們便跟著他們混出城去。那些高美人身材矮小，你們混在中間，也不會令人起疑。”她早預備下了高美人的衣服，另有帽子和鬍子，我和阿渡打扮起來，換上高美人的衣衫，再黏上鬍子，最後戴上高美人的帽子，對著銅鏡一照，的確就是兩個身材矮小的高麗販子。

隻聽一聲低呼，外頭“咕咚”一聲，彷彿重物落地。我頭暈目炫，阿渡翻開窗子，清爽的風讓我復甦了些，她又餵給我一些水，我這才感覺迷香的藥力垂垂散去。阿渡翻開房門，走廊上倒著一小我，竟然是領隊的阿誰高美人，他被那迷香細管戳中了要穴，現在大張著嘴僵坐在那邊。阿渡拿出刀子擱在他頸上，然後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