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天罰[第1頁/共4頁]

這時，茅舍中有人聽到動靜走了出來。

農婦見到子柔，手足無措地往身上揩動手，誠惶誠恐道：“恩公屋裡請，奴家正考慮著您甚麼時候到......”

“這隧道通往那裡？”董曉悅問道。

又過了二十來分鐘，子柔停了下來：“到了。”

董曉悅看了看掛在馬脖子上的行囊：“冇忘甚麼啊。”

這回她按例把不安和驚駭強壓了下去，但卻不由自主地放慢速率, 和前麵的公子子柔保持了一點間隔。

董曉悅兩腿有點發軟。

董曉悅聽出他話裡的摸索之意, 心跳當即提速, 勉誇大劑了一下氣味, 儘量平靜沉穩地“嗯”了一聲。

她怕暴露馬腳，隻得裝出不覺得意的模樣：“公子既然想取她性命，又為甚麼送她黃金？”這不是多此一舉麼。

子柔很有買賣地輕笑兩聲：“娘子不消心存芥蒂，我從不無緣無端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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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沉默地爬了一段, 子柔俄然開口：“陳娘子怕我麼？”

言下之意，事出有因就能殺了？這分歧適社會主義核心代價觀，董曉悅內心毛毛的。

“提及來, ”子柔又道, “陳娘子身為......俠客，應是殺過很多人吧？”

農婦臉漲得通紅，畢竟還是推讓不過，千恩萬謝地將他們送出了後門。

“看來陳家門客不殺婦孺的端方確是真的，”子柔自顧自地說道，“也罷，待他們順著隧道找到那兒，我們也已經入山了。”

他們籌算一起往東，繞過陳蔡，自徐國，經宋國，過衛國，進入晉地。經過陳蔡固然路程最短，可自陳蔡敗北，楚國人在兩國橫行無忌，走那條路更輕易遭受盤問。

這甚麼神邏輯！董曉悅被他的殘暴和無恥震得張口結舌，盯著那張線條美好的臉龐看了半晌，這還是阿誰動不動往樹上竄，哄一鬨給她變烤串，還與她把酒夜話的燕王殿下嗎？

董曉悅看了眼正襟端坐，端著粗陶碗小口啜飲雞湯的子柔，有些迷惑，這是有多餓，急著逃命還要留下吃這頓飯。

子柔彷彿駭怪於她的天真：“那是待娘子自取的薄禮，樂大夫請你護送我返晉，卻未曾請你為我取人道命。再者那婦人與我便利，叫她離世前欣喜一回，也是一點仁心。”

“冇忘便好，”子柔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重新坐直身材，一夾馬腹，“走吧。”

幸虧子柔冇有再揪著這話題不放。

這戶人家能夠說是家徒四壁，連張床都冇有，更彆說食案了，飯菜都擺在屋子中心一塊樹墩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