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公子[第1頁/共6頁]

小女人促狹地擠了擠眼睛，俄然弓身駝背，眯起一隻眼睛，換了個截然分歧的嗓音：“娘子不認得老朽了？”

董曉悅有了假臉加持，信心倍增，順順鐺鐺就入了城——楚國人不管如何也想不到這賊人吃了熊心豹子膽，好輕易逃出城，換了張臉又大搖大擺進城了。

董曉悅翻身起床，翻開門一看，卻不是昨夜號召她的老夫，而是個十四五歲的嬌俏女人，不由一怔。

又禁不住有點獵奇：“你如許神乎其技，也會被人認出來嗎？”

小女人從懷裡取出個布袋，翻開攤在案上，抽出支畫筆，蘸了點不知甚麼東西，往董曉悅臉上東塗塗西抹抹，工緻的手指彷彿穿花的胡蝶，嘴上也不肯閒著：“我膽量小，工夫又不可，就隻是一雙手還算巧，就拜師學了這門技術......勉強餬口，比不得娘子會殺人。傳聞娘子要來，我巴巴地盼了好久......”

“......”董曉悅內心發虛，多說怕露餡，隻得嗯嗯啊啊地含糊疇昔。

兩人把作案東西藏在隧道裡，把石板推回原處，用來掩人耳目的芍藥卻種不歸去了。

“來給公子府上送魚，”董曉悅渾厚地咧嘴一笑，恐怕他不信似的，利索地解開袋子上的麻繩，提溜出一串用柳條串起的草魚，“看看這魚兒多肥美！”

提燈的是個約莫五六十歲的獨眼老夫，著一身灰不灰褐不褐的粗布短衣，拿一隻眼睛高低打量了她一番：“陳四娘？”約莫因為隻剩下一隻眼睛，那眼神有類彆樣的鋒利。

這時已經是後半夜，傳舍裡的客人都在熟睡，連馬廄和雞棚都靜悄悄的。

“隧道通往城外，出口已備下車馬行裝，”子柔一邊說一邊跳了下去，“隻是隧道肮臟逼仄，委曲娘子。”

一身大媽氣味的少女笑得花枝亂顫：“好了，不逗娘子頑了，如果誤了娘子的閒事幾顆頭都不敷夫子砍的。車已經備好，娘子早些出發罷。”

公子子柔不經意地轉過身，瞥見個大活人彷彿嚇了一跳，手裡一把用來剪花枝的銅剪刀直直墜落，斜插在一叢芍藥旁堅固的泥土裡。

仆人噗嗤一笑，這蠢婦倒另有幾分眼色，可裡頭那位算哪門子朱紫！不過他還是掂了掂手裡的肥魚，非常漂亮地答道：“公子這會兒該在後庭。”

這個期間諸侯分立，各國來往頻繁，身份證五花八門，刻個木牌蓋個章已經算很講究了，辦假證非常冇有技術含量。

“你是何人？”他今後退了一步，駭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