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相逢[第1頁/共5頁]

梁玄下了馬，把韁繩遞給阿武：“你們在此等待，我去內裡瞧瞧。”

梁玄揮揮手，笑道：“不必，早些找到神女，向她討顆仙藥便是了。”

傳聞中的仙山在丹陽城外，距當年他南下平叛的駐地很近, 梁玄一行人取道揚州，還未進揚州城, 稟報此事的親衛阿武和雲陽郡守等一乾人已經等待在郊野。

“他聞聲水聲潺潺，舉目四望，隻見周身雲霧環繞，遠處重巒疊翠，雲端模糊可見樓台亭閣，彷彿神仙居處。

和尚昂首望了眼重雲密佈的天空，麵露難色：“這天色看著要下雨，施主莫如在蔽寺稍坐半晌，飲杯粗茶，待雨過晴和再做計算，可好？”

梁玄如釋重負地淺笑：“那便好，那便好，我明日再來，多來幾日，也許就見著了。”

有了希冀，連病痛彷彿都減緩了。

他感到透不過氣來，扶著洞口的山石，阿武和其他侍衛忙上前攙扶。

梁玄把他的手按住：“算了，不必與他計算，下山罷。”

雨聲異化著雷聲微風聲，喧嘩到極處，幾近於喧鬨，在這難以言喻的喧鬨中，梁玄的耳邊響起一縷樂聲，斷斷續續，模糊約約，辨不出是甚麼樂器，卻讓人無端想循聲探個究竟。

阿武上前一步，凶神惡煞地揪住和尚衣衿：“當真？！”

和尚偷覷來人的臉，卻比他預感的年青些，就在這時，那人俄然抬起眼皮，和尚猝不及防被他看了個正著，那眼神波瀾不驚，卻極是鋒利，帶著天潢貴胄不自知的壓迫感。

“豈敢，豈敢。”和尚一邊戰戰兢兢地開門，一邊偷偷打量門外一行人，隻見一群騎馬的精乾男人簇擁著一駕馬車，固然那車無紋無飾，罩著平常的青布幔子，可一看那陣仗就曉得是達官朱紫無疑。

梁玄冇和他們客氣，哈腰鑽進洞口。

“主上，山路崎嶇，您一起南來舟車勞累，莫如在此安息幾日……”

阿武望著他微微顫抖的背影，忍不住道：“主上千萬謹慎。”

“莫不是你帶錯路了？”

在城中客舍歇息了一晚，翌日一早入山，到日中時分，阿武所說的那座知名小山寺，終究呈現在麵前。

梁玄聽得入迷，兩眼直直望著他，眼中神采莫辨，半晌開口發問，聲音竟有些沙啞：“那女子……可曾說甚麼？”

“小僧每日走這條道，閉著眼睛摸黑都能找歸去，冇事理啊……”

剛躲進洞裡，一個響雷在天涯炸開，大雨劈劈啪啪地偏向大地。

新帝即位以後, 他徙居嘉福殿住了數月, 朝中承平無事, 目睹春氣漸暖，冰雪溶解, 便告彆了寧白羽和丁尚書等人, 出發往江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