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世子[第3頁/共4頁]

楚國上數幾代還是化外的蠻夷，以中原自居也就是這兩代的事，楚君父子完善文明自傲，不由麵麵相覷，不知那來自文明強國的媳婦兒有甚麼深意。

楚世子冷冷地看她一眼，又朝來賓中間望瞭望，微不成聞地哼了一聲。

那齊國女間諜不羞不惱笑容不減：“還請娘子包涵，此藥於娘子貴體無礙，三日內服下解藥便可，娘子的寶刀藏於床褥下暗格當中，有勞。”

她身後還跟著一溜五個女子，個個是綺年玉貌的王謝淑媛，隻不過服飾比她低調很多。這些都是世子明天同時要娶的媵妾，陳國一對媯姓的雙胞胎年紀最小，才滿十四歲，最大的蔡國女子也才十六歲。

“隨便問問。”

公然是他！進入這個夢境那麼久，總算看到了一線曙光。

好不輕易把一套繁複的流程走下來，最後一個環節是飲合巹酒，董曉悅和楚世子彆離接過匏瓜形狀的黃金酒具，將此中的酒液一飲而儘，禮就算成了。

“對了，”董曉悅俄然想起件大事，“剛纔客人中間有個穿紫衣的，生得甚是俊美，你可知是誰？”

下車見到本尊，那楚世子長得倒是人模狗樣，不過端倪和燕王殿下並無類似之處，董曉悅仍然不敢掉以輕心，誰也不曉得燕王殿下在夢裡會不會換一張臉。

身為禮官之一的魯大夫悄悄咳了三聲，董曉悅驀地認識到，這是在等她答覆呢！楚世子引了一句詩，於情於理她都該用詩經作答。

從魯國帶來的侍女按端方在殿門外等待，那帶路的楚國女官和幾名宮女將她帶到一架雲母屏風後，麵前鮮明是一張足有三米見方的矮床。

不一會兒楚世子便繞過屏風來到董曉悅的麵前。

“他常日......”

兩人對峙著不說話，呼吸卻都沉重起來。

終究到了昏禮之日。

最後還是董曉悅忍不住開口突破了沉默：“殿下要不要早點睡？”

人群中收回悄悄的讚歎聲，金玉其外的董蜜斯不開口的時候還是很能唬人的。

女官向佳耦倆恭恭敬敬地行了個頓首禮退了出去。

董曉悅一邊悄悄感慨她那便宜老公的壕氣，一邊東張西望勘察地形。

到底是不是呢？董曉悅打量著楚世子的麵龐暗自策畫，半晌才發覺世人都在看她。

世子身子一僵，很久才道：“孤是要換衣。”

楚國王廷中焚起了椒柏之類的香木，宮殿外的空地上支起了巨大無朋的錦廬，廬中燈火煌煌，來賓齊聚一堂，都伸長了脖子等著一睹魯姬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