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杜十娘》[第2頁/共4頁]

比及大夫請來，診過脈，非常吃驚：“這小娘子身材竟這麼衰弱？”

十娘脾氣和順仁慈，春光院中有幾個交好，但乾係最好的姐妹倒是宜春院的月朗。月朗雖生得柔婉嬌媚，倒是性子利落，最能妙語連珠、滑稽打趣人，文采亦極佳，好些讀書公子都喜好尋她談詩輪詞，偶有文人小聚，也喜好請月朗做訊斷，不失為一件雅事。

十娘昔日交好的姊妹都是一樣身份的人，她現在脫了身，倒不好再拋頭露麵去那樣的處所，隻得再補一張帖子，將設席之期定在本日。

“先退燒，如果燒能退下來，那便無妨事。”大夫寫了藥方，讓他們當即去抓藥，又說：“我瞧著病人的狀況實在堪憂，特彆是體虛一事，粗心不得。先退燒養病，待抱病好了，再酌情補身，須得漸漸兒保養，不然病人的身材吃不消。”

十娘聽了淡笑著安撫：“公子不必焦急，我心下自有主張。我從院裡贖身出來，昔日那幾個交好的姊妹們想是都為我歡暢，先時冇工夫，現在有了餘暇，該購置桌席麵請她們一聚，也是為你我二人餞行。我隨公子這一去，今後天涯天涯各居一方，怕是姊妹們再難相見。”

購置席麵的銀子是十娘所出，李甲雖忸捏，卻也冇法。

次日一早，杜十娘醒來發明安然的房門還是關著，不免奇特。

“算算日子，隻怕父親的手劄就要到了，我內心擔憂。”自從李甲沉淪上京中名妓杜十孃的動靜傳至家中，李父便連著送了幾封信，先是勸戒，接著怒斥，最後見他屢教不改乾脆勒令他立即回家。如果父親曉得他帶杜十娘一併回籍……李甲歎口氣，又說：“先前十娘贖身的銀兩都是柳兄慷慨所借，現在你我手中並無分文，幾日吃住也要破鈔，回籍的盤費也冇下落。”

十娘冇推讓，直接接了過來，口中伸謝。

十娘回過神來，非常自責，忙說道：“公子彆急，妾來想體例。”十娘當初從春光院出來，連身上的好衣裳好金飾都被剝削個潔淨，兩塊兒碎銀也是安然貼身藏的，現在實在是冇錢了。冇法，隻得與李甲說道：“我們是生麵孔，隻怕鋪子裡也不肯賒藥，安然的病又拖不得，現在管不了甚麼黃道穀旦，唯有將你我的難處說了，請昔日交好的姊妹們幫襯。”

安然身材一貫很好，小病幾近都冇如何得，就在昨晚都還健旺。

李甲向來對十娘非常溫厚，見她說的在理，便應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