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杜十娘》[第1頁/共5頁]

這時又出去個帶著侍從的繁華公子，張口便問：“今兒十娘可有空？”

正值夜晚，巷子裡烏黑一片，遠處倒是紅燈高掛，歌舞昇平，非常熱烈繁華。

因這婢女一向低著頭，看不清麵貌，聲音卻清清脆脆非常好聽。若在以往，秉承憐花惜玉的性子，高公子定要目睹其容，言語幾句，可眼下卻冇了興趣。

老鴇認了出來，來人乃是高侍郎家的小公子，慣來愛在院館流連，手裡渙散，是個大金主。之前每隔月餘總要來會十娘，算得上是老主顧，隻因近一年十娘戀上了阿誰李甲，舊主新客一概推拒，把老鴇惱的不可，眼下又見著這高公子，心下快速翻轉。

話音未落已是吃緊今後廚趕，親身去安排果點酒水，又親身送去。一來是高公子乃高朋，二來是探探十娘態度，彆的又忙讓人知會門口迎客的龜公和小子們，若李甲來了，隻說十娘有客，不準他出去。

思及此，老鴇滿臉堆笑將高公子迎出去：“公子但是有些日子冇登門了，還道是將我們十娘給忘了呢。公子快請，十娘今晚尚且閒著，說不得便是等著公子呢。”

“好，看你麵上，就限他旬日！”老鴇承諾的利落。

剛走出巷子冇幾步，便是一條燈火透明的販子，販子兩側房屋大多是兩層小樓，臨街的二樓有扶欄，屋簷門窗皆雕鏤裝潢的邃密，一樓大門兩側掛著兩串紅燈籠。此時這些屋子表裡都非常熱烈，門口迎客的小子牽馬帶路，有盛飾豔抹的女人扭腰諂笑，出來出來儘是各色男人，樓裡模糊傳出女子嬌笑巴結，間或響著或是琵琶，或是素琴，又有吹簫嬉鬨不斷於耳。

固然從名字上各有分歧，但無一例外皆是附屬於教坊司下的大小倡寮，百般品級分歧，此中以“院”稱是為最高檔，某某下處則是最低等。

十娘麵露難堪：“三日太短，容媽媽脫期，旬日為期可好？”

話已說破，高公子若強闖未免失了風采，且不是他夙來為人。歡場當中，秉承著你情我願，能人所難畢竟敗興兒。

老鴇攔不住高公子，回身蹬蹬蹬上了小樓，排闥出來，見了斜倚在窗邊的杜十娘便罵：“我們行戶人家，吃客穿客，前門送舊，後門迎新，門庭鬨如火，錢帛堆成垛。你倒好，自從那李甲來了這裡，一年不足，你隻與他混在一處，彆說歡迎新客，連舊主顧都拒之門外了，方纔更是把高公子給獲咎了，於你到底有甚麼好處！你莫不是還在盼著李甲？那李甲就是鐘馗，他立在這裡，鬨的我們家飯都要吃不起，反倒還要養著他，傳出去像甚麼模樣，他還真有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