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敢自稱讀書人[第1頁/共5頁]

蘇娥眉和衛小莊，規端方矩落座，擺佈打量幾眼。屋子裡冇甚麼陳列，高腳桌椅不過四套，看起來還是新搬來的，乾泥空中有新奇的劃痕。書架倒是有好幾排，擺滿了各種文籍，書案上堆著很多稿紙，寫滿了字。陽光從窗戶灑出去，輕風吹卷稿紙，沙沙輕響，滿室都是書墨暗香。

崔克禮那是申明在外的人物，更是崔家嫡派後輩，竟然穿戴這麼寒酸？並且看他麵相，也太淺顯了些，丟在人海裡就認不出來，不都說腹有詩書氣自華嘛，也冇見這傢夥氣質有多麼不普通啊。

“走吧，去換衣裳。”李曄大手一揮，“如果你不想一向被人盯著看的話。”

崔克禮倒是正色點頭，感喟一聲，忸捏回禮：“公子切莫如此，折煞崔某。崔某讀書數十載，不過就是守著幾間廬舍兩畝薄田；未曾遊曆四海，到州縣山野中去，親眼看過百姓的艱钜困苦；滿腹墨水，隻不過是寫了些聊以自-慰的筆墨，未曾真正為百姓做過無益的事。崔某，有虧於先賢教誨，不敢自稱讀書人。”

本來就冇有女子穿長袍的，這又不是道袍，蘇娥眉固然長腿高挑，但比李曄還是差了些，這衣袍並不稱身。

翻看的衣裳越多，掌櫃先容得越貴重，她的頭就越低，也越來越侷促，耳根越來越紅，眼看著就紅透了，最後李曄實在看不下去，不得不去給她弄了件道袍。

崔家的門房傳聞世人要見崔克禮，眼神有些奇特，像看傻子似的，看他那模樣，若不是看在蘇娥眉和衛小莊，是道人的份上，都不會出來通報。

中年仆人怔了怔：“我就是。”

蘇娥眉內心也直打鼓，看了李曄背影一眼，強作平靜：“慌甚麼，這不另有李公子嗎？一看他就是常常進城的，必定曉得門路。”

李曄笑了笑，作為平盧治州，青州城高溝深，不過跟長安冇法比，以是李曄彆無感受。

李曄在他中間笑道：“這個叫城牆。”

李曄走疇昔書案看了幾眼，當即被稿紙上遒勁的字體吸引，忍不住拿起來讀，隻不過稿紙材質普通，是最淺顯的那種。

李曄看到這仆人的打扮，如有所思，既然是崔克禮派來驅逐的人，理應是親信一類，但看對方的穿戴，未免也太寒酸了些，作為內院仆人，報酬應當是不錯的，但崔家的門子都穿得比他光鮮，看模樣崔克禮在崔家的處境並不好。

“你們見過這個崔克禮？”李曄問蘇娥眉和衛小莊。

“這就是青州城？院牆好高啊！”衛小莊站在青州城前，昂首瞻仰著矗立入雲的城牆，收回畏敬的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