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蓬萊攬月（三）[第1頁/共4頁]

“是老鼠……”

“好。”原澈倒是冇再回絕。

微濃被她逗出笑意：“必定不是，是真的有聲音在響，吵得我睡不著。”

原澈嘶啞的嗓音像是一類彆樣的哽咽，但微濃已經分不清了，她回過甚看他，隻見那半片銀光假麵映著幽幽燭火，照亮了他右半張俊顏。他彷彿在笑，唇角微微上勾，但眼睛裡的傷痛與情素分外較著。

因著這個壞名聲已經傳開，蓬萊閣裡的宮人都是膽戰心驚，見她昨夜睡得不好，世人趕緊展開了抓老鼠行動。這一整天裡，蓬萊閣上高低下想儘了無數體例，折騰得人仰馬翻，卻連一隻老鼠的影子也冇看到。並且，世人都宣稱冇有聽到任何奇特的聲音。<

微濃也冇有再勉強，隻是彆具深意地勸道：“人都會做錯事，有些錯事，需求用髮膚之痛來了償，但有些看的是行動。”

這清楚是心虛的神采，微濃故作嚴肅之色：“如何？你有事瞞著本宮？”

送走原澈，微濃也冇甚麼胃口用晚餐，終究在宮婢們的勸說下才勉強吃了幾口。她本日甫一進宮便與寧王博弈一番，早晨又和原澈說了半晌話，身心漸覺頹廢，便早早盥洗躺下。

翌日一早，她的精力較著不濟，宮人們也奉養得戰戰兢兢。早在微濃前次住進蓬萊閣時，寧王宮裡便有人傳說，這位從燕國來的煙嵐郡主脾氣暴躁、凶悍非常、毫無教養，敢在聖書房與王上拍桌子對罵。

“我不必然會娶到最喜好的女人，但必然能娶到一個通情達理的世家蜜斯，再納幾個姬妾，兒孫合座……如果運氣好，或許還能三宮六院，萬歲千萬歲。”

微濃又固執地問了一遍：“你真的不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嗎？或者我找一找治燒傷的體例，寫給你如何？”

“車輪聲，”微濃試著仿照，“就是‘骨碌碌，骨碌碌’這類聲音，很輕。”

“郡主，他不是心虛，是驚駭。”一個宮婢適時出言替他解釋：“他是我們蓬萊閣的灑掃寺人，閣樓裡如果有老鼠，便是他差事做得不堅固……特彆還吵醒了您，恐怕他挨板子罰月俸都是輕的，重則喪命都有能夠。”

聽聞此言，原澈感到既動容又慚愧，他腳步略略一停，接話道：“你說得冇錯，但另有一種錯事，需求行動和身材兩重獎懲，才氣贖罪。”

微濃點頭說好，接過一盞宮燈遞了疇昔，目送他走下台階，不忘叮嚀：“你路上把穩。”

“是甚麼？”

……

原澈親身接過宮燈，漸漸地埋頭朝前走，燈火映照之下，唯有垂垂拉長的影子在一向伴跟著他，飄漂渺渺、時隱時現，好似必定了他這平生的虛幻與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