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君心難測（三）[第2頁/共3頁]

“孤的兒子孤體味，他有多少本事，孤內心一清二楚。”燕王俄然表情鎮靜地笑了起來：“你儘管對於他，千萬彆在關頭時候給他放水。”

青城立即一個激靈，被湖上夜風吹得清瞭然：“是民女講錯。”

“那痕兒的呢？”燕王再問。

再看長遠些，若聶星痕當真做了儲君，取太子之位而代之，起碼從名義上看，太子還是出自赫連氏，這也能將換儲的風險降到最低。

“孤並非屬意痕兒，孤是屬意強者。”燕王幽幽解釋：“太子有王後一族相幫，位置坐得太輕易了。王位，天然是強者登之。”

物競天擇，適者儲存。

如此虛與委蛇一番，一頓飯也鄰近了序幕。青城雖已微醺，內心卻還復甦著，不忘藉著酒勁提示燕王：“但望您不要忘了，善待楚國宗室。”

“王上但有所命，民女豈敢回絕？”青城唇畔含笑，略略諷道。

唯有扒開躲藏在深處的本相之時，纔會發明，人與人之間竟會有如此之多的相處體例，純粹與龐大，竭誠與虛假。

湖上夜風悄悄吹過舷窗，撩起青城幾縷髮絲飛揚，而她卻感覺周身泛冷，冷如數九寒冰。

“你可曉得太子的表字是甚麼？”見她悠長不說話，燕王俄然如此問道。

青城也舉起酒杯，卻並未與燕王對飲，盈盈素手把玩著杯身，悄悄說道：“您莫非不怕我與太子聯手？您曉得的，我恨透了敬侯。”

“您對他就這麼有信心？還是您瞧不上我？”青城順勢詰問。

不過一句話罷了，他又從循循善誘的父老，變回了心機深沉的君王。

“放眼九州四國，任那邊所都合用這個事理，不是嗎？”燕王笑問青城。這一刻，他彷彿隻是一名循循善誘的父老，正用最好的耐煩教誨後輩，話中事理淺近而深切。

燕王對此隻作未聞，眉宇之間竟是前所未有的慎重之色，看向她道：“待孤百年以後，不管他們兄弟誰登上王位，敗的阿誰，請你保他活著。”

她的感化，隻是攪亂爭儲的渾水，給聶星痕一個來由起勢罷了。除此以外，她也不過是個傀儡，底子參與不到此中。獨一值得光榮的是，她不會有性命之憂，起碼另有一個“皇後命格”的頭銜能夠自保。

這段出身，早在四年前，聶星痕就對青城提及過。她覺得，燕王為此也算煞費苦心了。讓聶星痕的生母入籍赫連氏，赫連王後必然顧忌家屬好處，不會等閒對聶星痕動手。

青城不想再持續這個話題，便執箸吃了口菜，回道：“您的意義……是想看他們兄弟合作，您從旁張望，再選定最後的擔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