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夢浮生[第1頁/共2頁]

如同她幼時的年代。

她是想問問，既然落了灰，想來他常日裡是不消的。

“我的小狐狸，不好好泡茶，在這兒麵壁思過呢？”

孃親教了甚麼，

小鹿眼潮濕純潔，她上前，悄悄扯了扯蕭廷琛的衣袖，“小哥哥……”

既然不消，不如借給她啊……

蘇酒回過神，扭頭一看，小哥哥正懶懶倚在書架旁，盤著那對花中花。

那雙翠綠般的纖纖玉手，漸漸將小石臼裡磨好的香粉倒出，細細在黃銅小秤上稱過，才倒進一隻白瓷小碗裡。

女子的一截絲質繡梅花寬袖垂落在桌案上，一隻格外精美的紅泥小爐，正在手側悄悄燃燒。

一道慵懶嗓音自背後響起：

蘇酒盯著他勾起的唇角，暗道這廝纔是狐狸心性。

隻記得孃親的身上，永久都有梅花和雪水的暗香。

她在那套製香器具前跪坐下來，這套器具很齊備，煉蜜用的紅泥小爐，儲存香丸的小陶罐，一整套十八件黃銅香篆、灰押、銀葉夾等香道用品，另有幾包香材。

“嗯？”

影象裡，模糊閃現出一個畫麵：

少年笑眯眯打斷她的話。

他清楚曉得本身的意義，卻恰好假裝聽不懂……

“這副製香的器具，落灰了呢。”

他垂眸，瞟了眼桌角的《論語》。

蕭廷琛仍舊不緊不慢地盤核，嗓音戲謔：“mm左一聲哥哥又一聲哥哥的，這般親熱，是要何為？”

這內裡夾著的東西……

可這般好的東西，竟然被丟在這裡積灰。

而孃親的指尖，還沾著花蜜的甜美。

她低頭，瞥見腿邊兒咿咿呀呀的小粉糰子時，眼睛裡的笑容，和順得幾近要滿溢而出。

疇前孃舅家貧寒，她不過是在挖草藥之餘，摘一些柏子、桃花等鄉野間平常可見的東西製香，天然比不得這裡正兒八經的東西和香料。

小爐上架著隻巴掌大的陶碟，陶碟裡的棗花蜜，已然煮成金紅色，蜜裡還湧著藐小的氣泡兒。

她不捨地望了眼角落裡的製香東西，搓了搓衣角，“小哥哥。”

小女人麵色一白。

畫麵垂垂暗淡。

她又望向亂七八糟堆在角落的製香東西。

金陵城臨街的香鋪裡，麵貌昳麗的年青女子，端坐在梨花木圓桌後。

她鬆開手，酒窩深深，“小哥哥書桌有些亂，我方纔給你清算了下。那《論語》裡夾著的玩意兒，當真出色。”

她把小粉糰子抱到腿上，細心教她辨認桌上的物件兒。

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說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