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山宴[第1頁/共7頁]

“是不是那種八隻腿，很多眼睛，靠圈套捕獵的噁心傢夥？”

衡先生？胡先生是狐妖，黃先生是黃鼠狼妖，當路君是狼妖，虞吏是虎妖，無腸公子是蟹妖，這衡先生又是哪路妖怪？

還冇等李長安看個通透，枝丫上已經綻放第二朵、第三朵……瞬息間，滿樹芳華。

他抬眼看去，撲扇著茉莉花瓣翅膀的花精衝他眨了眨眼睛，而後彙入花精群中，飛入花海不見。

妖怪圓腦袋一雙圓眼睛瞪得溜圓。

“我也不曉得啊！”

“驢喝過的與人喝過的，並無分歧。”

花海裡便飛出一個個花精，和先前李長安碰到阿誰小花精冇甚麼不同，就是身形大上了好幾圈，每一個手中都捧著一個巴掌大的木碗。她們雲集在酒池上，又忽侑散開，木碗中已盛滿酒液。

這頭驢不是甚麼妖怪仙獸，隻是在馬市購買的淺顯青驢，但偶爾喝了月酒，竟然開了幾分靈智，李長安也樂見其成，畢竟常常孤身在荒郊田野，有頭驢說說話也好。

這蠢驢！舔碗底都舔成風俗了。

他很想轉頭問一聲：“兔妖，我但是羽士啊，你不怕我把你降服以後，拿來下酒麼？”

行走在山路上，李長安才驚覺“木牌”的神異。

李長安循名譽去，不由得將手搭在劍鞘上。

此時月色恰好，月光映在半透明的花瓣上，襯著出一圈淡淡的光暈。

玉衡山？衡先生？

李長安不明以是，中間坐著的兔子卻用紅眼睛瞪了他眼，表示他噤聲，指了指耳朵。

李長安盤坐在月華中，胸腹間有節拍地在起伏，原是藉著月華在修行。

宴會散場了。

酒液入喉，彷彿有千百種滋味兒在胸腹間流轉，俄而彙成一處，散出濃烈的朝氣，所過之處，四肢百骸無不暖和舒爽，就是周身多解纜癢，他往瘙癢處搓了搓，搓下塊血痂來。

斯須間，李長安肩頭已經積滿了花瓣。

誰知，這句話卻讓衡先生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淡然說道：

忽的，中間的衡先生伸手在蠢驢頭頂上一拍，花草綠芽便全都脫落下來，落在土中。

“呃……我是說成了妖的。”

俄然，李長安麵前，一條垂下的樹枝尖上，冒出個小骨朵，緊接著，彷彿冰裂玉碎一樣的聲音，綻放出一朵小花，花成四瓣，倒是半透明中帶著微微的藍色。

“這……”

這時，衡先生又開口說道：“你順著左邊的山道就能下山，下了山便是官道，再沿著官道一起向北便是岷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