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山雨見荒村[第2頁/共4頁]

雨勢轉小，天光卻又暗淡了幾分。

“羽士是要與我賽‘馬’麼？”飛飛騎在高頭大頓時，居高臨下俯視著驢背上的李長安，“要不我再讓你幾十步？”

“不如先找個避雨的地兒？”

“可父親說我勝之不武，可贏了不就是贏了麼？”

他倒不是擔憂自個兒，飛飛的劍當然是好劍，可李長安手中的劍卻也是當代鋼材鍛造的。

他指著天涯降落的烏雲。

出門的一刻，飛飛稍稍偏過臉來，那黃色彷彿淡了很多。

飛飛將劍橫在身前，劍光流轉瀲灩如同秋水，確切是把可貴的好劍。

“直到父親部下最短長的二叔輸給你，我就曉得他必然會找你來與我比試。當時，我冇有擔憂，隻要歡暢，覺得隻要賽過你，父親就會竄改情意……”飛飛轉過甚來，聲音有些降落：“羽士，我贏了麼？”

李長安當下一驚，莫不是老衲出爾反爾！

“且慢。”

“道爺，俺隻是頭驢啊！”

“都是你！大道不走偏要走小道！一起上連個躲雨的地兒也冇有。”

獅子驄鬃發飛揚，幾息以後，已和大青驢並駕齊驅。

“今晚也許要在這屋裡過夜，我去尋點柴火。”

“你贏了。”李長安漫不經心點頭，他冇在乎那點兒勝負，更對匪賊家的家長裡短提不起興趣。

“昨日，我輸……你在劍術上的確占了上風，但不過是你仗著劍比我長。這柄劍比我昨日用劍長七寸，比你的劍長三寸，此次我必然讓你輸得心折口服！”

飛飛隻是騎著馬冷靜跟著，好久以後，纔開口，卻答非所問。

因飛飛死皮賴臉的跟著，李長安乾脆就抄了小道，一起上儘往偏僻裡走。覺得讓這飛飛體味到行路的艱苦，便會乖乖熄了心機，起碼也不會再跟著自個兒。

這屋棚大略是獵人或者樵戶用作山間修整的，已經拋棄多時，屋中的支撐架子多處朽爛。

“唉。”他又敲了記驢腦袋，“你這蠢驢咋不長得高一些呢？”

李長安瞧著他，沉吟半晌，摩挲著下巴的短鬚。

“我也要去綦縣。”飛飛有些入迷，雙眼凝睇著火線的虛空，“父親還是不肯承認我，總說我本領太小，經曆太少。我此次去綦縣，就是為了那“織女娘娘”手上的仙梭……”

反觀本身……

說完，他尋到一個將近散架的蓑衣，披在身上邁入雨中。

方纔，房屋傾圮一刻，李長安和他的驢子，見勢不妙就衝了出去，還不忘拿走晾起的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