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2頁/共5頁]

“鬆鼠是我的！”牛亞男也想要鬆鼠。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給鷂子掏了幾隻麻雀？”亞男說。

罵仗罵到對方被逗樂的境地，讓牛歲旺煩惱不已。他跑進本身搭建的用來遮風避雨的草棚，取出麻鞭——一種孩子們便宜的玩具，糜穀地裡，套種著大麻，大麻的果實能夠食用，莖杆大要上的纖維能夠擰成繩索。孩子們搓下果實磕掉，剝下莖杆上的纖維搓成麻繩，又將多股麻繩分解足有一丈多長的麻鞭。歲旺用力揚起手中的麻鞭，在半空打個撅，然後甩在地埂上，“啪！”震得山穀反響，“啪！”

柳知秋在鬆柏坡走了走，這是給麻雀一個上馬威，震懾感化大於捕獲。照雀兒的孩子們當即鬆泛下來，憑經曆，他這一走動，鬆柏坡就能溫馨大半天。柳知秋也取出旱菸鍋，借坐在地頭抽菸的工夫伸展腿腳。

白露過後，鬆柏坡上的糜子、穀子已經成熟。遠看鬆柏坡，一條條黃色紫色的飄帶相間，纏滿山腰。近看鬆柏坡，黃色的是糜子，彎彎的糜穗齊刷刷垂下來；紫色的是穀子，半人高的莖杆像一副副魚竿，釣著黃橙橙的穀穗。莊稼人看在眼裡，喜在眉梢，唱在嘴裡，樂在內心。本年必然是個歉收年。

“老柳伯！”一見柳知秋有了空，惠萍親熱地跑過來。惠萍愛好小植物，柳伯常用紅膠泥給她捏些小植物，讓她愛不釋手。柳知秋愛撫地摸著她的頭，從插袋裡摸出一個小雞，　“柳伯捏雞捏狗的本領都是你爸小時候，逗他玩練出來的。”

致祥也不逞強，高高舉起本身的麻鞭，　“啪”、“啪”作響，“你罵我，我不言，你媽×上戴鐵環！”

6

“誰下的套就是誰家的。”惠萍說。

每到這個季候，最受歡迎的人要算柳知秋了。柳知秋給俞世昌家做長工時，練就了一手絕活——放鷂子，人稱鷂子客。七月中旬，柳知秋揹著乾糧，去關山深處買回兩三個月大的雛鷂，黑乎乎的身子，如同鴿子普通大小，兩隻鼓出在眼眶外的黃呦呦的眼睛，不竭扭轉著視角，諦視著聞訊趕來旁觀的惠萍和她的火伴們。鷂子專吃麻雀，掏麻雀的事兒有亞男、歲旺、致祥、惠萍這幫小孩，天然不消憂愁。進入下旬，是練習鷂子的關頭期間，亞男他們不能再和鷂子打仗了，隻能在一旁旁觀。柳知秋在雛鷂腿上拴上一段繩索，手中拿著剝去頭頂外相的麻雀，一邊呼喊鷂子，一邊扥繩索。鷂子被扥到他戴皮手套的左手上，隻叨一兩嘴麻雀腦袋，就丟開了。他不竭反覆如許的行動，變更著公佈各種指令,讓雛鷂熟諳他的聲音。鷂子腿上的繩索逐步加長，他與鷂子的直線間隔越來越遠，直到“哎”地呼喊一聲，鷂子能敏捷地飛到他的左手為止。接下來又在關嚴門窗的屋子裡放飛麻雀，引誘鷂子練習捕獲。柳知秋特地給孩子們在紙糊的視窗開了個小洞，讓他們輪番旁觀。鷂子捕住麻雀時，柳知秋敏捷從鷂子爪下取出麻雀，撕掉頭上的羽毛，讓鷂子嚐嚐鮮，裝入公用食袋裡。鷂子不能吃飽，一旦吃飽就會忘乎以是，懶的捕麻雀了。鷂子更不能肥胖，一旦肥胖就“起黃”——一去不回。為了製止鷂子起黃，每天早晨要喂蘸過黃連水的麻雀毛團，毛團會吸附鷹子嗉子內的脂肪，次日淩晨排擠體外。顛末七至十天的練習，鷂子才氣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