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善言開導免驗屍骸二審口供升堂訊問[第3頁/共4頁]

胸前收縮如瓜，顯見另有彆故。真非床下有甚麼毒物麼？”一人暗自推斷，忽有一人喊道：“不好了，如何死了兩日，腹中還是掀動？莫非搗蛋麼？”說著頓時跑下床來，嚇得色彩都竄改了。旁觀那些人，見他如此說，有大著膽量，到他那處所旁觀，複又冇有動靜，乃至世人俱說他狐疑。當時七上八下，趕將衣服穿齊，隻聽陰陽先生號召入殮，世人一擁下床，將屍升起，抬出房間入殯。唯有狄公，等世人出去以後，本身走到床前，細細旁觀一回，複又在地下瞧了一瞧，見有很多血水滴子，內裡帶著些黑絲，彷彿活動的模樣。狄公看在眼內，出了後堂，在廳前坐下，心下想：“此事定非胡作賓所為，內裡必有奇特的事件，華國祥雖一口咬定，不肯放鬆，若不如此體例，他必不能依斷。”主張想定，卻好收殮已畢。狄公命人將華國祥請出說道：“此事似有可疑，本縣斷無不辦之理。胡作賓雖是個被告，高陳氏乃是伴姑，也不能置身事外，請即交出，一齊歸案訊辦，以昭公允。若一味在胡作賓身上苛求，豈不致招物議？

華國祥還未開言，李王氏向狄公哭道：“彼衰老爺，小婦人隻此一女，因她身故不明，故而據諜報控。既老爺如此定案，免得她身後刻苦，小婦人甘心免驗了。”漢文俊見嶽母如此，總因佳耦情深，不忍她遭世人擺佈，也就向國祥說道：“父親且免了這事吧，孩兒見媳婦死了太慘，可貴老父台成全其事，以中毒定案。此時且依他收殮。”華國祥見兒子與死屍的母親，皆如此說，也不過於苛求，隻得退下，同李王氏具了免驗的首結，然後與狄公說道：“父台令舉人免驗，雖是顧恤麵子之意，但兒媳中毒身亡，此事皆眾目所見，惟求父台總要拷問這胡作賓，照律懲辦。若以蓋棺以後，具有甘結，一味收殮，當時老父台反為不美了。”狄公點點首，將結取過，命刑役皂隸退出堂後，心下實是遲疑，一時不便歸去，坐在上房，專看他們出去之時，有甚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