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審姦情利口如流提老婦癡人可憫[第2頁/共4頁]

說著又命擺佈脫手。此時那些差役，瞥見周氏如此分辯，相互皆目中會心，不肯上前。內有一個快頭，見宏亮也在堂上，趕著丟了個眼色，兩人走到暖閣前麵，向他問道：“都頭，昨日同太爺究竟訪出甚麼馬腳，此時在堂上且又叫人用刑。設若將她夾死，太爺的功名，我們的性命如何說告陰狀起來，這

不說世人在暗裡竊議，隻說阿誰公差，到了皇華鎮上，一向來到畢順家門首。已是上燈時分，但見很多閒人，紛繁擾擾，在那巷口站住說道：“前日本來狄太爺在這鎮上。我說他雖是個清官，耳風也不能通達，現在既被他看出馬腳，天然完整根究了。阿誰老胡塗，還在地上哭呢，這不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但是狄太爺也不能因這疑案，就拷了供詞。照此看來，隨後總有大發作的時節。”相互正在那邊閒談，差人已到巷口，大聲喝道：“諸位人可分開了！我們數十裡跑來，為了這件公事，此時擁在這裡，也偶然味。要看熱烈的，明日到高家窪去。”說著分開世人，到了內裡，果見那老婦人嘴裡哭道：“這不是天落下的禍！昨日他來，他要起這風波何事？我明日也不

要命了，進署同他拚了這條老命。”阿誰差人走了上去喝道：“你這白叟，好不知事，太爺為你好，代你兒子伸冤，你反如此說！你既要去冒死，可巧極了，太爺現在堂上立等回話，就此同你前去，免得你媳婦一人在監內。”說著將她拖去，要進城去。畢順的母親，見又有差人前來，恰是悲傷時節，也不問青紅皂白，揪著他的衣領，哭個不止，說道：“我這產業品件，也不要了，反正你這狗官會造言肇事，籌辦一命同他控告，老孃分歧你前去，也對不起我的媳婦。”當時就出了大門同走。

卻說周氏被打了四十鞭背，那裡就肯招認，當時呼冤不止，向著堂上說道：“太爺是一縣的父母，如許無憑案件，就想害人道命，還做甚麼官府！本日小婦人願打死在此，要想用刑招認，除非半夜夢話。‘鋼刀雖快，不斬無罪之人’，你說我丈夫身故不明，告了陰狀，這是那個作證，他的狀閃現在那邊？可曉得天外有天，你今為著私仇，前來誣害，下屬官門，未曾封閉。即便官官相護，告仍不準，陽間受了你的刑辱，陽間也要告你一狀。誣良為盜，另有那反坐的罪名，何況我是青年的孀婦，我拚了一命，你這烏紗也莫想戴穩了。”當時在堂上哭罵不止。狄公見她如此利口，隨又叫人抬夾棍服侍。兩旁一聲望嚇，“噗咚”一聲，早將刑具摔下。周氏見了，此時還是矢口不移，呼冤不止。狄公道：“本縣也曉得你既淫且潑，諒你這周身皮膚，終不是生鐵澆成。一日不招，本縣一天不鬆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