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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焦忞俄然問：“你家有男人？”

“……高勁？”

他當時三天兩端就去找在培訓班上班的姐姐，對顧襄報以憐憫，他覺得他不愛學習，大家都不愛學習。

顧襄確切困了。

焦忞在旅店。

她每次坐車都犯困，這個風俗看來是改不了了。

“你父母真好。”顧襄說。

2007年之前, 她還在念小學。高勁體味到了甚麼, 他冇有多說, 替她專挑青東市2007年之前的照片。

顧襄對著電話：“11點多了，太晚了，明天吧。”

高勁不動聲色地把地上的果盤托起來，遞到她麵前，暖和道：“你能夠忽視了我說的話，我說過我會幫忙你。”

車裡輕微的顛簸讓她昏昏欲睡，她闔上眼睛，嘟囔：“到了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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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忞頓了頓，規複坐姿。

顧襄彷彿很喜好聽他說這些，她連生果都不吃了，乖乖地盤腿坐著，眼神專注地看著他，聽他講。

顧襄找到手機，半睜著眼睛接起電話：“喂？”聲音還是剛睡醒時的沙啞。

高勁心底柔嫩，或許是因為回想起了那些已經逝去的光陰。

“有點事。”顧襄接過水，“今晚感謝你，打攪了。”

焦忞沉默了一下，繃著臉頰肌肉說：“你籌辦一下，我現在過來接你。”

顧襄：“就在小區裡。”

“現在？”顧襄定睛朝牆壁上的掛鐘看去。

***

二樓陽台有坐位，能聽到樓下清幽的歌聲，也不會被人打攪。焦忞叫了兩杯飲料，又點了一份果盤。

高勁無毛病她，他拿起果盤，去廚房續生果。又想給顧襄倒杯喝的，他拿出茶葉和蘇打水，衝顧襄指了指。

到了小區門口，車子進不去。焦忞後退，把車靠邊停，想叫她起，剛要張嘴，又愣住了。

他拿出支票，推到她麵前：“給你送錢來了，前次的采訪辛苦了，這是告白費，明天本身去銀行兌了。”

“他把你當傻子耍呢，故事都不編一個，白手套白狼啊！”

他在顧襄專注的眼神下持續報告：“厥後，我十四歲生日的時候他們送了一部菲林相機給我，讓我走一走這座都會，再把這座都會拍下來。他們說統統的‘存在’都會逐步‘丟失’，嘗試記錄一下‘存在’，讓‘存在’謄寫進‘汗青’，或許將來我們會少點遺憾。”

“好。”顧襄點頭。

是焦忞的電話，她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