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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冷哼：“哼，你知錯了，那院兒裡阿誰籌算如何措置啊？”

“好了。勞先生惦記。”老先生請顧青竹坐下，冇說甚麼酬酢之言，顧青竹就直接切入主題：“上回與老先生說的事情，並不是我心血來潮，我是真的對醫術很感興趣，想跟在老先生身邊學，藥理和外理我多少都懂一些，固然不說很精，但一定就比普通的醫者差。如果老先生同意的話，那我過兩天就來。”

顧青竹暗自鬆了一口氣，在藥鋪裡擺佈回看兩眼, 櫃檯後的抓藥伴計就出來了，見他笑道：“女人來了，先生在後院兒呢。我去喊他。”

“衣食無憂更要能刻苦刻苦，我不會刺繡，不會烹調，不會琴棋書畫，唯獨懂一點醫理，學醫有多辛苦，我是曉得的，老先生不必質疑我的決計，如果仁恩堂不肯收我，我也會到其他醫館去的。”

說到這裡，顧知遠才突破了沉默：“娘，如何能讓您出銀子，說了都是我補的。”

老先生將身上的圍裙解了，往顧青竹看了看：“女人，學醫是一件挺累的事情。你是富朱紫家的蜜斯，衣食無憂，何必吃這苦呢。”

顧知遠慚愧低頭，掀了袍角，給陳氏跪下：“娘，兒子知錯了。”

兒子胡塗，說甚麼都要保下母子，不顧反對把人抬了做姨娘，秦氏纔算正式進了顧家的門。

顧知遠往院子裡看去，中午的陽光下，秦氏給曬得汗流浹背，神采卻慘白慘白的，想著她身子本就不好，經不起這等折騰，可老夫人這邊總要交代。

謝過老先生以後，顧青竹便冇再多逗留，身上頭上先前被潑了些茶水，固然乾了，但總感覺有些不舒暢，出了仁恩堂就回家去了。

顧青竹無法點頭：“到了, 阿坤在外喊了聲, 我才把你喊醒的，曉得你冇睡好。”

這個兒子的確被秦氏給迷得婚了腦筋，當初她極力反對扶正秦氏，並不是因為秦氏的身份寒微，而是因為她早就看破了秦氏的操行，當年在府裡做教書女先生，明曉得沈氏進門冇幾天，偷偷摸摸公開裡勾了兒子的魂兒，嘴上說不要名分，不要任何賠償，可轉臉肚子都大起來了，顧家還從未有過這類庶宗子先出來的先例，偏讓她給趕上了。

就這榆木腦袋，陳氏再說甚麼都冇用，乾脆讓他領著秦氏母女歸去，還免得留在麵前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