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心死[第2頁/共4頁]

“大奶奶不好了！”

唬得蘭香忙上前守著，隻見沈惜麵如金紙，氣色愈發的不好。她的聲音又低又輕，蘭香壓根兒冇聽清她說了甚麼。

蘭香張了張嘴，到底冇說出甚麼來。

沈惜唇瓣闔動，又喃喃了幾句，眼皮彷彿落空了支撐，緩緩的閉上。

俄然，沈惜展開了眼，望著房間裡虛空的某一處，眼神空茫茫的，恍若未聞蘭香的哀號。

“蘭香，大女人問你話呢，如何不言語？”見到自家女人彷彿有些不對，李媽媽忙出聲。

都不在也好，不會擾了大奶奶的平靜。

“大奶奶，大奶奶您要甚麼？跟奴婢說！”蘭香湊到沈惜耳邊，滿麵焦心。

“方纔聽到有聲音。”她氣味微小，說一句話幾近要停個兩三回，“是大女人過來了，還是伯夫人過來了？”

柔娘儀態文雅的微微點頭。

條案上供著幾枝鮮花，讓屋子裡多了幾分新鮮的氛圍。即便滿屋子藥味，見了這花兒，也能讓人精力為之一振。

環佩撞擊的清脆聲讓兩人渾身一激靈，伴跟著模糊飄過來的香氣，弓足也不敢走了。兩人趕緊起家，屏聲斂息的垂動手站在門前。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人緩緩展開了眼睛。一雙標緻的秋水眸子，配上巴掌大的小臉，端得是楚楚動聽，斑斕而脆弱。

奉侍在沈惜身邊這一年，蘭香總感覺伯夫人劉氏、大女人柔娘，並不如大要上那樣的體貼大奶奶。大奶奶同侯爺離心離德，便少不了她們從中作梗！

她口中的“惜表姐”沈惜，正有氣有力的靠在大紅色繡纏枝牡丹的大迎枕上，神采被襯得愈發慘白，整小我瘦得短長，下頜尖尖的，描述甚是蕉萃。

“心甘甘心。”

柔娘暴露放心的神采，淺笑道：“那就好。短了甚麼儘管說，萬不成遲誤了表姐的病。”

“昨兒夫人又為惜姑奶奶尋了個大夫，開了新方劑，女人不必過分擔憂。”說話的人是承恩伯府大女人的奶孃李氏。

隻見沈惜麵上彷彿透著寧靜滿足的笑容，蘭香幾近魂飛魄散，忙對著外頭扯著嗓子大喊道：“快來人啊，快來人去請大夫！”

連日來大奶奶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昨夜把喝的藥全都吐了，還嘔了黑血，幾乎喪命，好輕易緩了過來。

屋子裡的安插非常精彩豪華，多寶格上的珍稀古玩錯落有致的擺放著，承塵上繪著五彩吉利的紋樣，軟榻上陳列的錦褥、大迎枕等物，皆是繡工精美，色彩光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