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守信用[第1頁/共5頁]

宋青葙耳朵尖，早聽清了前頭那半句話，低聲問：“鐘夫人熟諳我娘？”

楊靖康長揖行禮，“鐘琳這幾日表情不好，宋女人若得閒就請多來陪她說會話。”又叮嚀婆子跟丫環，“好好服侍著，彆怠慢了客人。另有讓廚房將夙起的粥溫著，過一個時候服侍著二奶奶用點。”

鐘琳半躺半靠地倚在彈墨靠枕上，神采慘白，神情很蕉萃。

天剛擦黑，他就帶著遠山騎著馬晃閒逛悠地再次來到演樂衚衕。

故意急的歌妓和著胡琴、檀板咿咿呀呀地哼唱起來，不知那邊卻飛來一管清越的笛聲，擾得歌妓亂了節拍。

“抱病了？重不重，請太醫看過冇有？”宋青葙忙問。

鐘琳有氣有力地笑笑，“唉，有了身子，吐得短長。你喝口茶，就不接待你吃點心了，聞著味兒我犯噁心。”

宋青葙跟常貴怕惹事不敢私闖民宅，秦鎮可不怕。

婆子送宋青葙出門時，就有些感慨：“我家奶奶有日子冇這麼歡暢了，方纔吃的也冇吐。當年，我家夫人跟付女人就投機……”倉猝住了嘴，粉飾般道，“女人若得閒必然來看看我家奶奶。”

鐘琳點頭，“都彆帶，吃甚麼吐甚麼，太醫說好歹熬過甚四五個月，等6個月的時候胃口就開了，到時再說……你如何想起看我了？”

鄭德顯賃的宅院說是在演樂衚衕，實在大門開在中間的冷巷裡，極其僻靜。

眼角瞥見衚衕口停著另一輛車，張阿全正焦心腸朝這邊張望，宋青葙心道，在楊家擔擱這麼久，趙掌櫃想是等得心急，竟找到這裡了。因而，放下心中疑慮，催著代榮駕車。

說實話，她內心實在有點忐忑，三個月前在這裡產生的事仍清清楚楚地刻在腦海裡。她記得，本身是如何強作平靜，一步一步地走出世人的視野，也記得楊府的丫環婆子是用如何龐大的目光看著她。

淩晨的演樂衚衕像是個遲暮的婦人，沉寂無聲，到處流露著陳舊與式微。偶有賣吃食的攤販推著獨輪車過來，也不呼喊，隻停在慣常待的處所等著。

到了柳樹衚衕，碧柳去找門房通報，宋青葙坐在車裡等。

差一刻辰正，宋青葙跟碧柳坐著代榮駕的車就出門了，張阿全另雇了輛馬車直接到貢院四周的水磨衚衕找趙掌櫃。

秦鎮翻身上馬，將馬鞭扔給遠山，“在這望風，爺出來看看。”

秦鎮看看方位，瞅準亮燈的東次間，跳下牆，貓行幾步，手指沾著唾沫星子，在窗戶紙上戳了個洞，屋內的統統便清清楚楚地呈現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