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欺主之奴[第2頁/共3頁]

頃刻，拂曉愴然淚下：“女人她現在都還昏倒不醒呢，昨兒個水淋淋地從返來把我們都給嚇壞了，然後就高燒不止，湯藥都是用筷子撬開嘴硬生生灌出來的。”

宿世的她不識民氣，不辨真假，稀裡胡塗地就被尤芷華的三言兩語給矇蔽了，直到慘死的那一刻，才明白了此女的暴虐。

程月棠眼裡詭譎難辨，聲如寒冰：“恐她記不得了，嬤嬤教教她。”

程月棠目光掠過床底下那雙混亂擺放的鞋子，精美秀美的臉上閃現出一絲寒意，目光幽幽，語氣焦心：“嚴峻成如許？”

有恩者不圖報也，反而以怨報德，她如果再想不明白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還不如一頭撞死在梁柱上。

眾奴婢觀得心驚膽戰，飛霜更是瑟瑟顫栗，想起先前對程月棠的不敬，後怕地撫了撫那張清秀的臉。

飛雪彷彿白棉扯絮，洋洋灑灑地覆蓋六合，掩住光禿駭人的枯催爛枝。

紫色的床幔層層疊疊地垂到地上，影影約約能看到內裡躺著的恍惚身影，程月棠眉宇間閃過淩厲的戾氣，一雙眸子將近淬出火來，那雙孤清杏眼裡一片猩猩血光。

“本來如此。”程月棠無聲呢喃，心中豁然開暢，本來是用苦肉計博得程府世人對她刮目相看，特彆對程氏族外人不待見的程家本家們，另有在府中能說得上話的中年嬤嬤。

尤芷華不過大本身兩歲罷了，心計如此詭變，真是駭人啊。

為了救火，她不得不邁上凝固的冰麵，到鑿開的洞穴裡取水，而尤芷華俄然間腳滑一跤，雙手直直將她推了下去。比及她凍得將近死掉的時候，尤芷華才跳下來救人。

不等對方反應，程月棠言語中帶著無人能犯的戾氣，字字鏗鏘道：“寒冬臘月，家家燃薪，戶戶生炭，可這屋子裡卻冷得顫抖，連主子都服侍不好留你何用，莫說我尤姐姐待病而躺，就是她掉了幾根頭髮，你都得挨板子。”

程月棠蔑了眼床幔後的浮影，咬牙切齒：“你食我程家之祿，為我程氏家奴，卻不辦我程家事，該當何罪！尤姐姐但是我父親親口承下的義女，而你竟然敢薄待她，我看你是黑了心瞎了眼健忘本身的身份了。”

聞聲，蔡嬤嬤倉猝一覷，觸目驚心，嚇得慘白如雪，那兩隻細嫩的手掌通紅一片，十個細如白蔥的指頭上冒起數個血泡。

“燙！”程月棠隻感覺雙手如同被烈火炙烤，十字連心般的疼痛不堪，縮手將壺掀翻在地，一股水汽白煙從空中升騰，濺起的水弄濕了飛霜的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