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探[第2頁/共3頁]

踩斷落枝的劈啪聲轟動了上官顏夕，她側頭看著暗夜裡踏月而來的白衣男人，微微一笑，“這麼大早晨的，南月國易太子如何會呈現在我扶搖國的後宮？”

室內重又溫馨下來，宮女們順次熄了燭火，隻餘一盞琉璃荷葉枝子的座燈，盈盈披收回敞亮溫和的光彩。

“你，究竟是如何曉得上騰國打擊我南月雄師的詳細時候？”他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句話。

上官顏夕麵色微微一沉，“我不過是今兒早晨要打個絡子，便是走了歧途？”

微微恍神間，已被易少君發覺，他近前一步，“公主在想甚麼？”

本來扶搖皇室的端方，宮女們到了必然的春秋都是要放出去的，這也是一項德政，不使閨中女兒老死宮中的意義。上官顏夕是公主，遲早都要出嫁，屆時宮女們若想留在公主身邊，要麼是給駙馬當小妾，要麼是嫁了人出去做嬤嬤。

上官顏夕儘管待著不動，羅漢床上擺著黃花梨高束腰雕花炕桌，她把手肘放在上麵，支著頤，不曉得在想些甚麼。冰紋格的窗子或許是忘了關，四月的輕風飄出去，吹散了她一頭長髮。

秋水倉猝道：“主子自是要畢生跟隨在公主身邊的。”秋若倒是道：“將來能留在公主身邊做嬤嬤，是主子的福分。”

扶搖國妍華宮寢殿，上官顏夕斜倚在靠南邊大窗的羅漢床上，叮嚀秋水給鎏金寶鴨爐裡點上梅花香餅，她此時已經卸了金飾，隻家常穿戴半舊的緋色衫兒白綾裙，一頭烏黑長髮鬆疏鬆散垂下來，襯得脂粉不施的小臉非常潔淨敞亮。

易少君從梨樹上跳下，落地無聲，緩緩走至窗前。

她輕笑，手指無認識的摳著黃花梨炕桌上的精美雕花，“易太子但願我曉得甚麼呢？”

上官顏夕瞥了一眼窗外，再看看秋若還跪著，終是有些不忍，“你且起來，你跟在我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何時苛責過你？不過是本日內心邊歡暢，走了困有些睡不著罷了。”

一屋子的宮女都跟著勸，唯有秋水微淺笑道：“這是殿下的孝心虔，我們做主子的，儘管主子叮嚀甚麼就是甚麼，何必違了主子的情意呢？”

她又看看秋水，“你們兩個自幼陪在我身邊，我們雖說名分上主仆有彆，實際上在我心底，跟姐妹也不差甚麼，我常想著，我們三個若能長悠長久的在一起那就好了。”

秋若頓時喜笑容開。

“少君是來向公主告彆的。”月色下，他目光清冷如水，聲音朗朗，上官顏夕不明白，如許一個如皎月若玉樹普通的男人，怎會生出那些狼子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