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同門相殘（上）[第1頁/共3頁]

靖辭雪心神一凜，沉心機考這句話裡的意義。忽而憶起徒弟曾說過羅門法陣是“存亡互逆門，陰陽不成測”，靈光一閃，靖辭雪刹時明白祁詺承這話裡的深意。

一條狹長的白綾注滿內力，嘭的一聲炸裂。

腦筋裡閃過那日在城樓上看到的羅門法陣，她不由得攏起雙眉。對旁人或許能次次管用，對煊王就一定了。同是桑央穀弟子，煊王必定曉得抵抗琴音的心法，也曉得紅香的感化。而她，不是祁詺承，縱使師承伯熹神仙，她對破陣可謂是一竅不通。

“煊王殿下台端光臨，本宮有失遠迎。”靖辭雪涼涼道。

十幾招下來，靖辭雪招招奪命，景璽卻背動手，隻躲不攻。

“師妹。”他出聲輕喚，音色降落。

目光落在手中的藍皮書冊上，書麵空空如也。未經思慮，手已翻開。字字句句，都是祁詺承手寫，是他的行軍手劄。

白綾眨眼間就已攻到他麵前，他終究側了個身，眉心險險躲過一擊。

靖辭雪疇昔將窗關好，徐行走到桌案邊清算起來。麵前驀地變幻出祁詺承挑燈伏案的身影來，她拿書的手不由一頓。

上陽一旦城破，彌月雄師便可長龍直入，直搗金陵！

靖辭雪冷靜撫過琴絃，回想起那晚夜遊金陵的場景，再看到琴邊垂著的粉色琴穗，隻感覺萬箭穿心也不比她此時的肉痛。

耳邊傳來幾不成聞的腳步聲，靖辭雪神采一變，長袖一甩門已開，下一瞬，她已閃身呈現在院中，擋在身穿夜行衣的男人身前。

“出招！”靖辭雪撤回白綾，彈在身邊的一棵樹上，震得葉片飛舞。

手劄的最後一頁，隻一句——生門一定生，死門一定死。

景璽麵無懼色地看她雙指成勾，扣上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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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的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靖辭雪歎道：“是啊。我愛他入骨。但是師兄，你卻讓我接受了這剔骨之痛。”

“是因為祁詺承嗎？”景璽淡淡問道，“因為我害死了他？”

黑夜中，那雙敞亮的雙眸鋒利如鷹，靖辭雪恐懼與他對視。

靖辭雪坐下，細細看了起來，才發明他在記錄作戰心得的同時還異化了對她的思念。每日手劄的開端，簡簡樸單一句“思妻切，盼歸”看得她忍不住落淚。厥後的開端換做“與妻同，甚喜”，看到這，靖辭雪彎起寂落的唇角，眼淚反而掉得越多。

仇敵？

“可你永久都是我師妹。”景璽望著她冷酷的眼，“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是我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