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鳳凰折翼[第2頁/共4頁]

約摸半盞茶工夫，寧馨兒一向保持半蹲姿式，老太醫才緩緩開口：“凡靈宮門檻高，老夫老眼昏花，怕是冇本領邁疇昔。”

“皇後孃娘。”陸嬤嬤悄悄喚了她一聲，手緊了緊身上的承擔，“老奴能做的就隻要這些，眼下相府垮台，凡是跟相爺沾點乾係的都不會有好了局，凡靈宮奴婢是待不得了。人活著才最首要，老奴雖一把年紀了，可也想好好活著。”說完，謹慎地看了眼皇後神采。

她被崛起的石頭絆倒，人撲在雪地上。幸虧出門前披了件厚大氅，雪不至於滲到衣服裡去。但是傘丟了，雪花大朵大朵地砸在她臉上，針紮一樣冰冷砭骨。

“娘娘。”那人喚了聲，嗓音軟軟的，很陌生。

她在榻邊坐了好久，手中的濕帕子變得冰冷。屋裡很冷僻，榻上冇有動靜，素珊不知是睡了還是昏倒。

老太醫轉頭看過來，目光涼涼地掠過她們，對狗兒說：“看你的藥去，勿與閒人扳談，細心著燃燒候。”

皇上一走，凡靈宮便也散了。

宮女寺人一個個慌亂地奪門而逃，恐怕下一把火就燒到本身身上。陸嬤嬤是宮裡的白叟，天然曉得牆倒世人推的事理，可當轉頭看到皇後的手抬起又落下半點不敢觸碰素珊時，她心軟了，那畢竟是她服侍了一年多的主子啊。

人道本善，民氣卻無私。皇後再好再如何讓民氣疼，凡靈宮倒是個是非之地，動輒流血喪命。

“主？何為主？”老太醫拍桌瞪她，“皇上纔是斕瓴國人的主！”

古書雲：持鳳印者，帝偶。司國母之命，母範天下。

寧馨兒卻對她無聲的回絕恍若未見，自顧攙著她往太病院方向走去。“奴婢曉得娘娘在擔憂甚麼，娘娘放心，不會有事的。這會子雪大，冇人情願出來瞎漫步，不怕被人看到。頂多奴婢陪您到太病院後立馬分開就是了。再說奴婢不過是個浣衣宮婢，就算皇上要遷怒於奴婢，後.宮這麼大，宮女又多，他不必然找得著奴婢。娘娘放心好了。”寧馨兒笑著欣喜她。

她回身向老太醫走去，咬破食指在桌案上寫下“救人”二字，深深哈腰。

“奴婢寧馨兒。皇後孃娘是要去太病院麼？奴婢陪您去。”那是個十五六歲的宮女，撐一把紅色油紙傘，長得不算冷傲，卻勝在清秀可兒。她一身粉色的宮裝就像是一朵開在雪地裡的桃花。

靖辭雪理了理素珊被汗黏濕的鬢髮，在她手內心劃了個“好”字，唇角淺淡地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