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提燈照忘川【4】[第2頁/共3頁]

不，這是不一樣的，往南和往北，這是不一樣的。謝洵內心如許想著。

“但那男修士卻一心往北方去，也說了幾近和施主你不異的話。”

足足持續了一刻鐘不足的鐘聲終究停了下來。

山上悠遠的鐘聲傳來，悠遠的一聲一聲，響徹連綴起伏的山林，彷彿要掃蕩儘人間統統的煩惱。

說到這裡，老衲的聲音戛但是止。

他抬開端，目光穿過寺廟青苔班駁的紅牆，望著陽光下南邊湛藍的天涯，感喟般地對老衲說：“到了最後，我已經健忘了來路，健忘了起因，我的腦海裡隻剩下一個動機――我想去南邊。翻過碧海大山脈，穿越深林，到南邊的海邊去。”

於山林間行行複行行，傍晚的時候，他們離那座滄桑的古寺已經很遠了，從樹的枝葉裂縫間看去，古寺隻是遠處山上一個小小的斑點。

他遙遙虛握住那雙暖和的手。

謝洵挑眉，卻並不害怕：“那麼大師是籌辦把我交出去領賞？”

他彷彿見到了潔白矗立的雪山……

又在連綴巍峨的宮廷萬人叩拜……

走出古寺，謝洵站在這山腰上瞭望，卻並冇有“一覽眾山小”之感，從山上放眼望去，四周還是連綴起伏的翠色山脈，連綿極廣，就像是澎湃的碧色波瀾，而他，現在彷彿就站在一朵小小的浪花尖兒上。

空蕩蕩的樹林沉默在傍晚的清幽裡。

接著開滿荷花的儂麗水鄉閃現……

“鐺。”

“鐺……”

“九十年前，老衲隻要九歲，還隻是這座寺裡的一個掃地小僧，在這裡日複一日撞鐘是老衲的徒弟。”

“有一日，寺裡來了兩小我，一男一女，男的是道家的修士，年紀悄悄就法力高強，在修仙界有天賦之稱；女的邊幅出眾，卻全冇法力，隻是相伴在那男修士身邊，是那男修士深愛的戀人，他們說他們要往北方去，去那北方雪原裡的神山之上尋覓成仙的機遇。”

鐘聲戛但是止。

謝洵悄悄立足，閉上眼凝神聽了一會兒，他彷彿感遭到那鐘聲從本身的肌膚上緩緩流淌而過，帶著赤色的一幕幕從本身的麵前一一閃現。

……

“鐺……”

又在連綴巍峨的宮廷萬人叩拜……

他對於秋年說：“走吧，秋年，我們持續往南邊去。”

謝洵立即緊接著問：“那麼，他們最後的結局呢？”

“結局？”老衲笑著搖點頭，“還冇有結局。”

“鐺。”

又到了鳴起晚鐘的時候。

接著開滿荷花的儂麗水鄉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