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雨霖鈴4┇眷你眉目在我眼瞳[第1頁/共2頁]

男人發覺時她已走至身前，他將她認出，頓時放下琵琶鎮靜跪去。

“休想威脅我！他值得你以死相逼？”蘇稚狠狠甩開了她的手，並一把奪去她懷中的琵琶，“好，你殘暴刺在我心上的每一刀，我便十倍百倍地還在他身上！”

她黯然地罷手將他放開，起家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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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雙…曾為我彈奏過無數天籟妙音的手，現在你卻用它來殺人？”

蘇稚怔忡，看著她度量琵琶走近，騰出一手執住他的右手，顫抖地握著，她又想用豪情來熔化他，淚光澎湃地詰責他：“你手上沾著這麼多人的血，莫非還差我一個麼！”

這一眼，便像是一粒滾燙的硃砂，今後深深烙在了她心頭。

斯是美人，烏髮垂肩，麵如冠玉眼波瀲灩，看她的眼神似這溶溶月色普通的和順。

迴廊裡回身闊彆的幽夢，她必不知當時蘇稚低垂的雙眸裡是如何一種落寞和苦楚。

回想往昔，更令幽夢感覺萬般無助，周身一如風雪逼迫般地感到酷寒，她拾起那把殘破的琵琶緊緊抱在懷裡，像敬愛的孩子一樣捂在心口，眼淚便是肆無顧忌地傾瀉而出，熾熱地覆滿了臉頰……

她問道：“你叫甚麼名字？”

他翕動嘴唇，不說一字，糾結的眼神垂垂讓幽夢看懂了，她不由皺起眉頭：“竟然是個啞巴？”

“你是昨日剛選進府來的麵首吧？”彼時她是冷傲的，這男人的姿色放在她這座美女雲集的檀奴苑，可算百裡挑一。

伴著狠絕的話語，琵琶便從她眼裡一掠而過，轟然落地，收回分裂沉悶的巨響，倉促間驚痛了她無聲墜落的眼淚。

剛回洛陽公主府的她聞聲檀奴苑裡傳出模糊約約的曲聲，她循聲而去，便看到一個男人穿戴薄弱的衣裳，坐在亭廊長凳上抱著琵琶玎玲玎璫地彈。

幽夢恍若魂不附體般，踉蹌地往回走，撐著那扇圓形雕花鏤空的紫檀木隔斷門，她抬首不經意看到掛在牆上的那把翡翠鳴玉琵琶，萬端的感慨湧上心頭。她伸手悄悄撫摩著它光滑的琴身，冰冷的琴絃，冇有一絲溫度。她將它取落了下來。

“真是可惜了，本來還希冀你此後能為本公主解悶兒。”掃了興的她一邊唏噓短歎著，“可誰讓你口不能言？空長了一副好皮相，光會彈個琵琶有甚麼用呢。”

幽夢一向記得第一目睹到蘇稚的場景，當時恰是暮春夜深，月涼如水。

他下巴枕在她指尖，悄悄點了點。

直到疇昔好久，她才失魂落魄地蹲去地上，發顫的手伸向琵琶，那像一具冷透的屍身，琴頭斷裂了，四根琴絃亦斷去了一半，猶剩琴麵上反射的寒光似利刃無情嘲弄著她冇法下落的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