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頁/共5頁]

衣衫襤褸的災黎，血跡斑斑的狀紙，成了這樁公案的鐵證！

“相爺言重，隻怕安樂難負重擔。”任安樂笑道，兩派排擠，乾她何事？

韓燁點頭，神情慎重，“父皇，江南世族同氣連枝，官官相護，兒臣知父皇難下聖旨是因任安樂初入朝野，名譽不敷，且脾氣乖張，恐令江南動亂不安，如有兒臣一同前去，想必父皇所憂定可消去。”

右相起了個頭，連日的大雨和簇擁湧進都城的災黎終究讓一眾朝臣可貴齊了心，上摺子請回方道洪的朝臣越來越多，即便是左相和沐王，也在眾誌成城的民意下挑選了沉默。

“那裡那裡，哎，本官剛上任，江南便出瞭如此大事，實在瀆職。”

韓燁點頭受令。

天家之爭向來血雨腥風，嘉寧帝擔憂的，不過也就是如此。

“垂死之地，陛下怎會承諾讓您前去？”溫朔小聲抱怨，絳紅的翰林袍服著在他身上尚還青澀稚嫩。

兩人說話間，有人疾走兩步，朗聲喊住了任安樂。

任安樂斂神，聲音沉了下來：“客歲才修的河道？那本年即便連月降雨，也不該如此等閒就會決堤。”

“燁兒，路途悠遠，江南水深，萬事以安然為重。”韓燁退到門口，聽到嘉寧帝淡淡的叮囑聲，他身子一頓，回聲‘是’，退了出去。

“哦，是我父親，數年前在晉南亡故了。”任安樂擺擺手，聲音不知為何俄然有些低，下了石階，悠悠遠去。

江南連雨三月，旬日前沅江河道決堤，沐天府治下十五座郡縣成了一片汪洋，數萬百姓受災，舉家流亡，百姓惶無所依，那血書上告的便是沐天知府鐘禮文，天災過後其無所作為乃至沐天府千裡之地成了一片死城。

“任大人，留步。”任安樂轉頭，看著身後著絳紅朝服的男人，笑道：“錢大人。”

魏諫點頭，沉聲道：“任大人該曉得鐘禮文乃沐王親信，沐王和左相一貫交好，但麵前並非兩派之爭如此簡樸。”

任安樂皺眉，“魏相的意義是……江南之事另有蹊蹺？”

“錢大人善金銀之名傳天下，安樂焉有不知。”任安樂嘲弄，笑得開朗。

“太子，你是一國儲君，如何輕入受災之地。”任安樂所處中立，確是最合適的人選，但聲望不敷。太子能為其分憂，嘉寧帝頗懷感慰，麵色稍有和緩，但仍沉聲嗬叱。

“這叫歪打正著，看來老頭子教我常日裡多攢福廕倒也冇錯。”任安樂笑道。

朝堂百官和都城百姓還來不及接管這石破天驚的荒誕究竟，這一日傍晚，沐天府差衙衛八百裡快報入京，上稟天聽江南水患嚴峻，懇請朝廷撥款賑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