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頁/共6頁]

兩人微有驚奇，落耳的聲音鏗鏘古樸，琳琅彈的――竟是邊塞虎帳裡常聞的《安魂曲》，想來是聽安寧說剛從邊塞返來，她纔會挑選這首曲子。

聽著玉大娘前後截然分歧的話，安寧開口：“好了，退下去。”見她目光黏在桌上銀票上卻不敢動，隨即擺擺手，“拿走吧，你應得的。”

片息過，指尖頓停，曲聲停在戛但是止的一刻，實成心猶未儘之感。

紅袖感覺有些不安，還是點頭，抬眼巴巴的朝任安樂看去：“蜜斯，您是美意人，幫幫我吧。”

安寧端起小酒壺，朝嘴裡灌了一口，抬眼，看著劈麵隱在月色下素眉墨衣的女子，神情悠遠追思，儘是欣然，毫無前兆的俄然開口。

安寧說得斬釘截鐵，玉大娘神采一變，這才明白原是真的放了兩尊煞神出去，難為道：“蜜斯，今晚乃琳琅按期吹奏的日子，內裡達官朱紫很多，我可獲咎不起。”

翎湘樓的花魁琳琅出場也不過是一千兩銀子罷了，若非琳琅不賣身，恐怕這一萬兩銀子都夠買下她了。玉大娘倒吸一口冷氣，眼黏在了那疊晃得人目炫的彙通錢莊銀票上，聲音喏噎：“蜜斯恕罪，實非我不識好歹，可本日來的高朋實在太多……”

大堂內將士握戟而立，莊嚴非常，堂中未及分開的來賓瞥見兩名女子從牡丹閣中走出，皆瞪大眼儘是不測。

“西北連連交戰，我那點俸祿給陣亡的將士補助都遠遠不敷……”安寧嘟囔了一句，緩慢揭過這個話題，喜滋滋道：“本日帶你去聚財樓公然去對了，阿誰金通賭技高超，內力深厚，若非是你，還真贏不了這麼多銀子。”

“那你賣入翎湘樓但是誌願？”

說儘好話將阿誰預定包廂的落魄老爺送走，翎湘樓老闆玉大娘扭著屁股走進牡丹閣，瞧見那兩尊半躺在扶椅上的大佛時，眼一瞪，朝一旁龜公道：“這便是那你說的兩位客人？”

豪放壯烈，委宛間微帶柔情，兩人闔眼，恍忽間似看到年青的新嫁娘含淚將夫婿遠送邊關，殷殷相盼的畫卷。

夜晚的翎湘樓歌舞昇平，杯盞交叉，因著今兒是花魁琳琅演出的日子，更是連大堂都坐滿了客人，早在夕照之前，這處銷金窟便被達官朱紫定完了包廂，安寧足足花了五百兩銀子及樓門口石獅的半截斷耳才從翎湘樓老鴇手中強行奪了一個席位。

雖說古怪，但玉大娘在風月場上幾十年，甚麼怪癖客人冇見過，眼晃了晃安寧身上流雲錦紋質地的長裙，臉上擠滿了燦若菊花的笑意，扭上前來：“喲，兩位蜜斯算是來對了處所，我們翎湘樓在都城那但是數一數二，去去，還不快換幾個聰明的小廝過來……”見兩人未禁止，玉大娘神思必然，笑道：“兩位蜜斯可另有甚麼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