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第2頁/共3頁]

帝家世子，當如是。

韓仲遠停在他三步遠的處所，眉梢微帶笑意，“去哪，你的晉南，還是我的海蜃居？”明顯已經曉得帝永寧的挑選，但他卻恰好要問一句。

城南破廟，韓仲遠帶出來的金葉子被帝永寧全換了藥材返來，幸虧捨得花重金，破廟內抱病的乞兒身上浮腫和膿瘡漸消，唐老丈的孫子也終究退了燒，保住了性命。

看著逆光上麵龐凜冽的女子，韓子安有些晃神，端著茶杯的手竟有些發緊。半晌，他發明本身的失態，垂下眼。

“不過……”帝盛天微微眯眼，藏起虎魄色的深眸，看向窗外城南邊向，聲音幽幽，“他失了父母，我也失了兄長大嫂，我不太長他四歲，我能扛起帝家門庭，守住晉南，等他長大，他又為何不能？就憑他身上扛著帝永寧這三個字，五年時候也充足了。”

院中，帝永寧拍拍兩個乞兒的腦袋，笑著讓他們回了大堂裡歇息，複又立在枯樹下，一動不動。

莊湖正在和即將大婚的季子對弈，管家莊泉走進小聲稟告了兩句。

“仲遠，疇昔五年，我讓寧子謙代替了帝永寧的存在。”

帝永寧持續道：“這類亂世，性命甚麼的都太不值了。我們若心不存憐憫，這個破廟裡的人一個都活不了，但是天下皆亂，誰又會在乎他們的性命？這類世道，死了誰都冇有辨彆。”

少年清臒的身影被落日拉得斜長，映在陳舊的小院中。

碎小的腳步聲從大堂中傳來，他半眯著眼裝睡，見兩個小乞兒踮著腳走出，停在他身邊，個頭矮的乞兒從身後拿出一匹洗得發白卻非常潔淨的藍布，謹慎翼翼蓋在他身上。隨後兩人跑向院中立著的帝永寧，個高的阿誰從懷裡取出兩個白淨的饅頭，拉拉帝永寧的袖子，遞到他麵前。

帝永寧垂手，看向一向沉默的韓仲遠，輕聲道：“世上向來冇有寧子謙，姑姑等我好久，帝家也等我好久了。仲遠，我該歸去了。”

又是一日，城主府書房。

未等韓仲遠反應過來，他抬眼望向頭頂的枯樹，緩緩道：“五年前，我父親入南海剿除水寇，母親跟隨他而去，都冇能活著返來。”

莊錦漲紅了臉就要辯駁，又實在尋不出話來，悶悶將手裡棋子一丟，“爹，您說如何辦，總不能讓阿誰寧子謙毀了明日的婚禮，這個臉您不是一樣丟不起！”

已過響午，韓仲遠在院子裡巡查了兩圈，眼睛困得睜不開，悄悄藏在木欄後打打盹。他一身錦衣灰塵撲撲，早已磨損得襤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