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臨彆訴衷腸[第1頁/共5頁]

可那凶手還是算錯了最關頭的一步，張均枼亦成心刁難遊泰。乾清宮出了事，便是遊泰瀆職，朱佑樘欲叫遊泰將功補過，張均枼豈會承諾，她那般禁止，朱佑樘隻好將案子交給牟斌。這牟斌靠著本身的本領坐上錦衣衛一把手的位置，為人天然公道廉潔，剛正不阿，可他恰好對南絮有情，又怎會讓南絮吃了這苦，不管最後凶手是不是南絮，他都不會將案子推到她頭上。倘若這凶手起先嫁禍的是張均枼，而非南絮，牟斌尚且會一向查下去。

張均枼見此景象不由得怔了怔，回顧望著那兩個力士抬著屍身垂垂走遠。彼時牟斌在裡頭也已聽到了動靜，出來見是張均枼，便喚了聲:“娘娘！”

凶手此舉清楚是要扳倒張均枼，好廢掉朱厚照的太子之位。想來此打算本來萬無一失，一個小都人的死在宮裡頭或許並不能掀起甚麼風波，可凶手拋屍於乾清宮，一來可引發朱佑樘龍顏大怒，好親身命令徹查此案；二來遊泰保護乾清宮全麵，朱佑樘必然順水推舟，將案子交給他來辦，這遊泰曾因張均枼的原因吃了很多虧，他對張均枼定然心存嫉恨，是以查案之時定不會有所顧忌，案子也遲早會推到南絮頭上。

牟斌一向等待在獄門外，忽見一個力士倉促忙忙的跑過來，直呼“不好了”，他便上前扣問，那力士道:“大人，停屍房走水了！”

張均枼自是不會思疑到周太皇太背麵上，隻因她向來不喜興王，必然不會將此事奉告。

張均枼開口正欲言語，側目卻見牟斌一向跟在她身後，便叮嚀道:“你先下去吧。”

公然不出張均枼所料，瑾瑜的死是小事，凶手嫁禍南絮本來也並不希奇，可南絮背後是張均枼，一旦南絮成了凶手，張均枼必然要遭到連累。如此一來，瑾瑜一死，連帶著很多隱晦之事都要被通盤抖暴露來。

“是，”牟斌拱手，“卑職辭職。”

“姑姑這也隻是猜想，倘若陛下不懷舊情，對姑姑處以極刑又當如何！到時本宮豈不是要慚愧死……”

隻是委曲了南絮以身涉險。在萬般凶惡之際頂了此罪，承以為一己之私。失手殺了瑾瑜。即便不能叫朱佑樘完整鬆弛下來，起碼也令他冇了思疑的來由。

殿外兩個侍衛入內將那死囚抬走，朱祐杬見勢麵對朱佑樘，拱手道:“皇兄，此人來源不明，妖言惑眾，惡語誹謗皇嫂與太子，恐怕另有詭計，皇兄萬不成等閒告終此事。”

南絮聞言抬眸朝他看了一眼，而後又垂下視線，淡淡一笑，道:“奴婢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