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棠棣之華[第1頁/共7頁]

這個女人麼，恨從不埋冇，愛也不會諱飾，眼一眨唇一咬就捧了一顆血淋淋的心出來。

衣衫褪儘青絲纏繞，汗淚俱下骨碎魂拋。

看完主將的請功奏疏，秦王在常例以外做了兩個特彆決定：一，鹹陽宮仗劍衛士不得上殿，如有妙手奪劍逼宮，他難保不會是韓安第二；二，召見表弟，敘一敘兄弟之情，道一道君臣之誼。

棺木在火光裡化成灰燼，意在奉告亡國之君：你後半生的每一天都是秦王恩賜。

軍紀條律製定，影將軍奔向各營選兵調將，好久不著家。

鈞衣振袂光影動，冕旒搖風下階來，劍出鞘，寒光瑟瑟，晴日忽如生霜。

看不清時最想要，看清了才知不是心頭好，葉公好龍麼，誰都逃不掉。

棠棣大怒：“棠棣婚事，自有父母做主，甚麼時候輪到你說話？！”

國尉尉繚：宗廟，國之心。遺民氣有所寄，不成稱之為滅國。滅國，當隕其身且亡其心，故韓國宗廟不成留。王上興義戰為天下除暴，不宜以暴易暴。韓王失國，為秦之百姓，望我王憐之愛之。

這是一柄見不得光的劍。

雍城公主是秦王姑母，孝文王之女，莊襄王之妹，驕橫的時候棠棣她娘都還是個女娃。

“嗯。”

“為甚麼？”

兩位姑母羞得無地自容，一個暗自垂淚，一個忍氣吞聲。

這婚夜，他會如何待我？我又該如何待他？

“你要死就快點死，反正我兒子不愁冇個女人。隻一樣，既是秦王指婚，你就是爛了瘸了成了一堆零散骨頭，這名也要歸到我家門下，彆那麼冇見地覺得死了就潔淨。”說著丹鳳眼懶懶一轉，瞄一眼鄭姬：“過幾年，你家華陽也到年齡了。娶個秦國公主可比娶個亡國的韓國公主風景多了！”

清河，他從四歲養到十歲的清河。他走近，想看清楚一點。

落空公主尊位的棠棣，仍舊具有一個華麗的婚禮。

受降以後當朝廷議：韓國宗廟是否儲存？韓國宗族如何措置？

“發書給內史，裁撤韓國宗廟。本日起，百姓韓王搬家鹹陽。少府賣力用度，衛尉派兵庇護。”

“韓……百姓韓安伸謝秦王垂憐！”

表弟不說話，表白他有話要說。

他掃了她一眼，少女的臉鮮潤活潑還未褪儘稚氣，那一分稚嫩有點像……

“甚麼？”

他並不會心疼女人，第二天就東出函穀，留下一副折斷的床板和臥床數日的新妻。

王行於前，棺隨於後，再後是王後嬪妾、公子公主、宮人舊臣，布衣麻裳白茫茫一片縞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