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水一方[第2頁/共8頁]

當事人曉得進退無用，管不住底下人白搭，又或許呂不韋成心不想管。

扔！扔出去！文信侯門客為主，六國客卿為輔，全都扔出去！

冇有父子，隻要君臣，君不言臣死，臣已知君心。

秦王沉默，悠長沉默，沉默到呂不韋忍不住扣問：“王上，覺得如何？”

他隻幸虧布衣策士的紫藤花架下，靜坐了一整夜，不吃不喝。

題目看似簡樸，但是決定很難：如何選？

呂不韋一罷再一複，滿朝文武一頭霧水。

兩虎方且食牛，食甘必爭，爭則必鬥，鬥則大者傷小者死，從傷而刺之，一舉必有雙虎之名。

秦王白眼一翻，雷霆劈過的臉暴露一個笑容。

嫪毐一事再度被翻起，呂不韋罷相，昌平君也冇能升任相邦，因為相邦一職被秦王撤了。

除卻大朝諸事，秦王幾近賴在相府，把呂不韋十三年在朝經曆全數榨乾。

趙高抱起一座“山”跑出去又跑返來，問：“扔出去會淋雨，王上您看……”

“是啊，傳聞，她娘還是不告而嫁呢。”

這一年，秦王像一隻吸水的海綿，不曉得要收納多少東西纔算完。

榨乾以後當然就冇用了，不扔還等著吃榨菜乾麼？

先是逐出鹹陽，趕回河南，美其名曰“請季父保養天年”。

秦王借月偷看季父的臉，自嫪毐那句意味不明的話以後，他就對季父生出彆樣的感情。

之前是兒子膜拜母親，此次是母親跪求兒子。

呂不韋固然複位，但名譽已大不如前，事無大小都與秦王籌議決計。

秦王已好久不來，因為鹹陽宮裡有了新的幕僚。

誠如嫪毐所言，秦王永久問不到出身，因為本相冇人敢說，或者冇人肯信。

秦王跟趙高另有一層說冇有又有說有也相稱於冇有的乾係：他倆爺爺的爺爺是同一小我——秦惠文王。

苕華宮紫藤成橋，白叟在午陽下昏昏甜睡，輕風動白髮，落花滿衣裳。

“今後，王上會殺更多的人。”

花下，扶蘇與清河追追逐趕，歡暢得像枝頭花骨朵兒。

如果當時趁熱打鐵將季父完整奪職，或許這些人不會蹦噠這麼歡。

“季父覺得如何？”

呂不韋收回望月的目光，恭敬地低下頭去。

秦王驀地轉頭要問個究竟，可嫪毐隻是似笑非笑再不答話。

趙高得令，清嗓潤喉把犯上辱君念得正氣凜然。

母親的淚珠有千萬顆，一滴淚一根針，紮向心深處。

他不想看，說：“念！”

“秦即天下，天下即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