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心臟驟縮醒淪陷[第1頁/共2頁]

混亂的呼吸和心跳尤在，思路已是電光火石，更加腐敗。

真彷彿一場幻境。

我明白，本身已是淪亡了。

荒涼，冷月，疏影，伴著鳴沙的陣陣哭泣，捲起連綴起伏的跌宕心潮。

穆薩。穆薩。

強裝的平靜間，那些慵懶的客氣、決計的粉飾，隻是不想透露本身步步喪失的心境。此時現在，想到他就在離我幾米遠的另一個小帳篷裡，不覺將身材縮成一團，好似冰冷的沙塵在四周伸展翻湧，垂垂淹冇我的整片身心。

另有低下頭錯開那一瞬，心臟突然收縮的失落感……

後知後覺的疼痛，來得翻天覆地，也篤定了我來去膠葛的思路。

還是那樣和順的聲線，他的半張臉隱在黑暗中，令我看不清楚。不曉得方纔，他是否也感遭到，那股沉默對峙之下，難以按捺的暗湧……

待風停歇，穆薩屏住呼吸，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說道：“歸去睡吧，明天會很辛苦。”

夜色太空曠、太寧謐、太沉著，彷彿隨時都能被任何聲響突破。感性冇能壓過理性，我承認，我驚駭，可我仍然捨不得後退。如果戈壁裡有一口水井，你卻不知如何擷水，你還情願遇見嗎？正如我遇見他，他遇見我，明顯近在天涯，卻又隔著千溝萬壑。

我屏住呼吸，心跳驀地加快，身材也僵在原地，僵在他懷裡，僵在離他不到一寸的間隔中，不知該進，還是該退。身材深處像有一股灼燙的氣流，魯莽地四周竄動，號令著、嘶啞著、渴求著，想要挨近他、切近他、親吻他。

這一刻何其長久，可對我來講，卻像是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很久，俄然有一陣暴風猛刮，刺得我的眼睛再也睜不開，便終究順利地低下了頭。

陰暗的光芒中，隻要一個行動，隻要再近一寸，便是萬千糾葛終虛化。

!!

隻要鳴沙的嗡聲答覆我的心問。

穆薩的呼吸離得很近，那雙近在天涯的金棕色瞳人，正定定的望著我，似要將我完整裹挾而去。月光如水，映在他表麵清楚的臉上，那雙眼澄澄湛湛，彷彿也染著水光，包含著一腔說不清道不明的脈脈密意。

如風聲訴諸，如碎片明滅，連帶著我的表情也暗澹下來，散落在屬於角落的暗處。

本來便是因為睡不著纔出去散心，現在散心返來，卻更是展轉難寐。穆薩的氣味尤在臉頰，我想起那副略顯低劣卻非常用心的人物畫像，想起他俯下身材教我卡丁車的溫聲講授，想起他冒充順手支付的豐厚開齋飯，想起指尖輕觸他鬍渣微癢的感受，想起方纔天涯之間竄動著的引誘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