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法”的縣尉[第2頁/共3頁]

女童伸手撿了起來，笑著說：“誠惠四十文，還差十文。”

曲陽，四方堆棧，初更時分。

侯曉明才摸進堆棧，破衣爛衫，臉上也烏漆墨黑，瞧著跟乞丐似的。

女童立時接了：“這是一兩二錢銀子，折錢一千二百文，那今後三天，一日三餐，每餐都加十個饅頭？“

八千戶，少說也是三萬人丁，成年男丁全數入兵冊，就是一萬來號縣兵。

“這不是造反麼？跟白衫軍差甚麼？”霍豹不解道。

霍寶提著茶水上樓去了，走在樓梯下往下看時，恰好與臨窗一桌客人看了個正著。

霍寶冇有立時答覆，而是走到門口，側耳聽了聽外頭動靜，回過甚來。

霍寶眯了眯眼，這是去縣外“尋糧”了？

“我們就饅頭同粥，冇旁的。”女童道。

霍寶拿著空茶壺下樓，女童與伴計都在樓下，正接待一個投宿的客人。

有人開了劈麵的屋子。

但是正如那老舉人所指責的，鄧健此事“犯警”，不會獲得上層與士紳的承認，這是一條死路。

“二百五十文一間房？就這破店，你們如何不去搶？”同客客氣氣的霍寶等人比擬，此人就像是惡客了。

戰亂時節，又逢災荒，這強擴兵與強征糧確切是固城自保的體例。

女童痛快道：“那就給客人優惠十文？”

那幾個冇錢的摸著肚子走了，女童與伴計去了後廚。

“稍安勿躁，再等等大聖的動靜。”霍寶道。

這手腕不但彩，可好用就行唄。

冇一會兒，有人躡手躡腳的排闥出去，恰是朱小二。

這客人嗓門大，引發路人看熱烈，門口不知不覺站了好些人。

大師聽得目瞪口呆。

一口氣吃了三個饅頭，又“咕嘟咕嘟”喝了大半壺茶水，侯曉明才緩過勁來。

“店小利薄，概不賒欠，客長如果手頭不餘裕去前街衙門口，那邊召人通水溝呢，包吃包住。現在糧食都金貴成甚麼樣了，就是有錢也冇處所買去。我們店主刻薄，見這滿城的堆棧館子都關了，大師進城冇個落腳處所，才咬著支撐著……”前一句是指導那想要賒欠的客人，後一句倒是對屋子裡已經入坐的客人說的。

霍寶心中也納罕，這集合糧食，配給製，倒是有後代“共產主義”的雛形。

阿誰鄧健，是個有魄力的。

“曲陽現在冇有縣令，也冇有縣丞，就一個縣尉主事。可這縣尉之前也不是縣尉，是縣尉部下的捕快頭子，童養婿出身，叫鄧健。上個月白衫軍占曲陽時，縣令、縣丞都跑了，縣尉被殺了。鄧健動員部下人收攏了縣兵，將白衫軍又攆出去了。那今後，就自領‘縣尉’，將這曲陽給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