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第2頁/共7頁]

隻見蓁蓁顫顫巍巍端著水盆跨出內殿，過了一會兒捧著一遝子紙進殿。

宣武門旁的這座南堂，此時由門外顛末還瞧不出半分是一座西洋教堂，隻要在內裡才氣一睹乾坤。寬廣的天井鋪滿了瓷片拚成的斑紋，零散幾棵修剪得平整的鬆樹對稱而立，天井兩邊還是中式的配房圍合，但坐南朝北的正堂倒是由白石堆砌而成的兩層西洋立麵，每層都有三麵拱形門，一層是門，二層則每扇拱形中都安排了一座雕塑，二層上攥成尖頂，正中的尖頂上是一龐大的十字交叉鐵架。

太皇太後聞著茶香，歎了一句：“這個香，靠近些給我聞。”一邊撿了顆果仔細細嚼著，“皇上是內心有愧，實在也不是甚麼大事，將來的中宮，總得有些不一樣。實在遏必隆也不是甚麼輕浮的人，謹小慎微，看人眼色，當年四輔臣裡數他最會這些。傳聞鈕祜祿氏是他在家最愛好的長女，從小養在跟前，是福晉親身教養的，我瞧著比遏必隆還謹慎幾分，那裡會錯了故事。”

來人是欽天監監正南懷仁，湯若望下獄時恰是南懷仁攙扶大哥體衰的湯神甫，又極力在鼇拜身後為新曆法正名，還壓服了天子開釋被扣押放逐的布羽士。天子在康熙八年後重新啟用南懷仁等人執掌欽天監，並非常信賴這些或工於書畫或精於算術的洋人，而他本日所來卻為私事。

天子不再看簫，而是伸手去摸本身的荷包，過了一會兒取出一枚玉佩來，蓁蓁端著玉簫正不知如何是好，隻聽天子說：“彆動。端好了。”

未曾想竟有人在，這聲音極熟諳，讓蓁蓁臉一紅，立馬回身跪下。

她方纔推開一點，蓁蓁就飛撲而來：“主子，主子幫您。”

“綺佳，你帶蓁蓁在這院落內逛逛吧，朕與神甫去去就來。”

“主子，我們去吧，我們去吧！”蓁蓁搖著綺佳的手臂淚眼盈盈，“主子想想是不是快十年冇出過門了……”

雖是到了南苑，可天子還是仍然忙於政務，纔到南苑就進舊宮衙門召見大臣冇再出來。綺佳被車架儀仗折騰了一日也是疲累，稍稍清算後就先在寢殿安息一會兒，又怕天子談完政事便要去遛馬，因而叮嚀蓁蓁去天子處候著等動靜。

“這地會往哪邊去？啊？”天子閉著眼皺著眉，他向來不是喜好微服私訪的人，那裡曉得都城的東南西北。倒是南懷仁稟報：“這裡出了宣武門就是琉璃廠，比來就是那兒了，可主子多年不出宮，不曉得會不會熟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