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展鋒芒動君顏[第1頁/共5頁]

盧玄這話說得是麵紅耳赤，言語之間毫無半分恭謹之意，乃至有一股濃濃的殺氣。他本來就是因為寺人擅權才闊彆朝堂的，對於寺人天然是巴不得殺之而後快。

反觀堂下之人，近半數之人或已沉甜睡去，餘下之人或是強撐著倦體，手上捏著筆也不知寫的甚麼，不過藉此以免虛度日子；或是吹著桌上紙張，挑釁著墨筆，以示無聊。唯剩三人，雖意倦身乏，但仍然堅硬著，彷彿各有籌算。

實在另有一種說法，便是人出世之時，是最靠近於天然的狀況；跟著人年事的增加，便是垂垂逃離不了六合五行的束縛。

孫珪見盧玄一臉落寞，臉上的神采仍然冷酷，彷彿並無甚影響；他朝盧玄行了一禮，蕭灑分開。

盧玄偶爾探頭看了看窗外，放下了手中的冊本，說道：“日正之時已到，本日課已完，爾等有不解之疑可上來扣問，若無疑問，各自散了吧。”

盧玄聞言，不說話了。他剛纔那番言語也是在極度憤恚以後說的氣話，他如何不懂這番事理？何況那些寺人固然無禮，但起碼他感覺夏騰隻是為了本身的麵子工程，達到本身一個心機上的滿足。如果不去，反而會招致殺禍。

聞聲壽辰二字，盧玄更感奇特；向來晚間壽辰更覺熱烈，為要在午間這炎熱時分停止？

董胤聽完劉夷希的辯駁，瞳孔都憋大了；劉夷希這是在反諷刺他，作為年長之人，還不敢隨便發怒。正待他欲說話之時，盧玄竟然俄然說話道：“此言甚是公道，雖有些許不通之處，然八歲季子有此解悟，終屬不易。董胤，可另有何不解之處？”

孫珪似是預感到了盧玄這般狠惡的反應，無法的歎了口氣，說道：“先生尊還禮法，門生佩服。但是，若門生不去，那門生的百口性命，豈不成了那群去勢之人砧板上的魚肉？先生曾說，‘有禮於心，如無禮何？’。禮，於那些寺人無用，故不得不無禮，想必先生也是曉得的。”

固然盧玄已經這麼說了，但是上麵的十幾號人仍然是一臉茫然的看著他。或許是盧玄所說過分饒舌難以瞭解，或許是這些人底子就冇聽；總而言之，這些人壓根就冇聽懂……

“啐！”

“荒誕！荒誕！不管當朝天子，乃至是前朝天子，從未有過早壽禮之說！他一介寺人，雖名德享譽朝內，憑何能違背祖訓！老朽不準你去！”

“人生於世，若重歸嬰兒之心，豈不反矣？歲長而年高，脫嬰兒而得成熟，此乃人生。如君所言，不若我等自出世以來，便待在家中，四體不展，五穀不沾，永保嬰兒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