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山水重陽[第1頁/共6頁]

“夷希啊，接下來老朽便要問你一個題目了。”盧玄轉過甚來，對劉夷希說道，“正如剛纔你所聞聲的，孫珪當年的慾望是遊儘天下山川；而現在，他的誌向乃是做天武關總兵，抵抗外寇，保家衛國。”

這是一張泛黃了的宣紙，另一麵倒是用小羊毫寫得滿滿的；筆跡書法極其公整，彷彿用的是正楷。不過普通成年人是不會用正楷的，普通是被教誨來練習筆跡的小孩子才用的。

孫珪搖了點頭，且不說劉夷希談吐是有多荒誕，單從他對盧玄說話的態度，便是極其無禮。

盧玄走到劉夷希麵前，讓他抬開端來，厲聲喝道：“為學之人，最忌諱的就是失其本心、丟失賦性！你若丟失本心，我如何將我所學傾囊相授？現在你學習五年不足，所行所為反而不比當年，如此看來，不若不學！”

“世人皆覺得道學講究一個有為、講究一個清閒；但你被本身的道所管束，如何算得上清閒二字？”

“既然你都如此說了，那老朽也不賣關子了。”盧玄並冇有在乎這些，持續說道：“自夷希在我這裡學習以後，確切尊敬師長，謙恭待人；但，也僅限如此了。相反，對待本身當初的靠近之人，他反而冷淡了很多。張瑜說，夷希當年親和待人，開暢活潑，甚愛與他開打趣；而現在，在府中倒是另一番表示。沉默寡言，對待諸人皆敬而遠之；偶有開口，言語之間乃至有傲慢之意，不知你可發明瞭？”

盧玄看著麵前這個本身引覺得傲的門生，心中充滿著無法：“張瑜所言不差，為師者，若不能育人德行，那便不配稱為師也！夷希，為師教誨汝等五年，何時可有輕視汝等之舉？若照你所說，為師又何必開設這個書院？不如本身儘力行修，何必在乎世人見地？”

這句話的確多此一舉，莫非在庭堂上無德無能的人還少了麼？

話一道拜彆，聽一曲笙瑟，往昔數年，儘作勞勞。

“你不必多說了，如果說多了，你心中的蒼茫隻會更加擴大。至於你的彷徨，隻要你本身能處理；但我想，你心中的答案，已經很明白了。”

看著這個本身教了十二年的門生，盧玄心中感到有些心疼；若此子不是生於官吏之家，何來國門之憂？若無國門之憂，他那弘願，如何不能實現？但話說返來，若不是現在寺人當政，賄資橫流，朝廷暗中，如何會連一個小孩的胡想都實現不了呢？

細葉殘落，不過是一條生命的流逝；待到來年，仍然會有枝繁葉茂的樹木呈現，到當時，又有多少人記得明天乾枯的樹葉呢？莫不是人生亦是如此，如本年過兩旬，其誌若江海，又還如何記得十年前的誌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