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迷離夜色[第1頁/共4頁]

“即便是我，也無時無刻不嫉恨著阿誰樊籠，隻恨不得，一舉火把將之燃燒殆儘。”

長睫輕顫，他竟然呈現了半晌的閃神。

我X，還是在他脫手之前先作了他吧……？

看著他夜色昏黃中沉寂得有些漫不經心的背影，模糊間彷彿有絲縷涼殤。

此番入夜，天微雨，我仰躺在觀星台一腳的高壇上，看著夜空幾朵陰雲，雨霧毛毛地落在臉上，清爽非常。

我等了好久，不見他的下文，卻見他目光浮泛，似墮入了某種追思，擺脫不能。“師兄？……玄英師兄？”

他恍若未聞。

我怔在原地。這……算不算一個偷襲的好機遇？

祁玄英自嘲地一笑。“不，我也一樣，隻是為了一己之私罷了……我與那人，底子普通無二啊。”抬起視線看向天涯，幽幽凸起一口氣，神采有些迷離恍忽，“有人消逝，有人闊彆，有人忘記，獨留他一人揹負統統，也是咎由自取。”

到方纔為止都這麼平平得幾近快讓人發覺不到一絲氣味的人，一刹時呈現了一絲情感變動，讓我有些不測。

觀星台除了白日打掃的人，除非祭奠不然鮮少有人靠近，也就我那裡冇人愛往哪跑，倒不是說喜好平靜，而是因為不太風俗和尚這類性子的生物。

想起他方纔的話，既然傷你至深，遷怒又何妨，一時候，內心竟生起非常的情感。他也是遭受朝廷的毒害而脫身到此的嗎？

雨夜輕風颯爽，他忽而低低一笑，眉宇生風。“夏侯瀲，你方纔是在想如何對我動手吧。”

腦筋刹時炸出一團，密密麻麻的亂字當中唯能看到最大號的兩個宋體字――滅口！

瞬息，他周身的氣味漸漸又趨於安靜，“他……比起先帝，也不是甚麼良善之輩……”不知為何，這句話明顯也是平平得飄忽，卻有幾分陰暗。“他為了一己之私，操縱了無數人……也害了無數人，直到最後……”

“阿誰……師兄……”冇事了的話，我能夠先歸去製定暗害打算嗎……

“以是，恨我也無妨的……”

“師、師兄……實在……”

最後一句話太輕太縹緲，散落在雨中抓都抓不住。

半響悠悠啟唇，“他……讓我不得不，揹負著罪過活著，即便分開了阿誰樊籠，也擺脫不得的罪過……”

平淡的眼神又諦視了我半晌，略略有些失神，卻直看得我盜汗涔涔。

我抱著頭，眼淚都飆出來了，直勾勾地看著繞太高壇的祁玄英。

……

被那雙像能洞悉統統的眼睛盯著，總歸有點心虛……另有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