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向南向北[第1頁/共4頁]

唐笑風轉頭，看著一旁風為衣，雪為裘的女子，有些內疚地笑笑：“楚女人見笑了。”

“是啊，這天，是該變了！”

如許的風雪邊城，怎能不討人喜好？

如許的風雪，如許的蒼茫景觀，唐笑風從未見過。

“看風雪，躍千山，百萬裡國土路，縱馬踏破。人道是，風急雪急馬蹄急。”

“這首詞，也是沈周所作，拜彆時苦，返來時急，人急馬也急；卻不知本年，踏這風雪，赴這邊關，聲聲急，歸故裡者，終究又能有幾人？”

想到這裡，唐笑風笑了笑，如果他此時還在英賢書院，必然會跑前跑後，在院子裡踏出一圈圈足跡，然後在邵大叔的要求下拿著掃帚，從後院到前院，掃出一條筆挺的小徑；而前院的雪地上，寧師兄和趙師兄必然會吵嚷逗趣，洛師兄則在一旁冷眼旁觀，偶爾冷哼一聲，吵嚷的兩人立即噤若寒蟬，卻又互不伏輸地乾瞪著。

“恰好這蔣懸最愛舞文弄墨，閒暇時，穿儒服，提摺扇，從祭酒、翰林家，到學士、殿閣府，但凡是馳名的學士大儒，他一個不拉，都要拜訪一遍，‘談詩論詞’，煩不堪煩；到了最後，這些個祭酒、學士見到蔣懸前來，便閉門謝客，死不開門。”

“本來此中另有如許的故事！”唐笑風讚歎道：“相傳伏波將軍蔣懸英勇無雙，一人可破千甲，本覺得是個武夫粗人，冇想到也是個雅人，能做出這等豪放詩詞！”

那邊，統統人應當都穿上了羊皮裘，舉著掃帚，打掃著門前的積雪；垂髫小童，不顧酷寒和父母的喝斥，跑削髮門，混聚在一起，搓動手，哈著熱氣，蹦跳著堆雪人，打雪仗；街道兩旁，早已被攤販占有，有清澈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好像一曲曲永久的旋律。

唐笑風摸了摸鼻子，問道：“有何不當嗎？”

楚傾幽莞爾，幾縷風雪相隨，若即若離，似醉了這百般雪國：“這首詞，是當年楚國伏波將軍蔣懸南征溪蠻班師以後，路子亂石山時，恰遇百年可貴一見的風雪灌山，一夜間，莽莽蒼蒼，雪覆山，掩小徑，阻歸程。楚國地處濕熱，少見風雪，那一年風雪甚大，覆了楚國萬裡國土，兵士征溪蠻三年不足，思家念人，本想著能快馬加鞭，趁著年節回家團聚，卻不料為風雪所阻，將士低迷無法之際，蔣懸夜臥大帳，聲高而闊，誦了這首詞闕：‘一步風雪躍千山，向北去，怎能退？’前路縱有風雪，怎能阻歸程，將士們深受鼓勵，踏風雪，歸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