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有病，要治[第2頁/共4頁]

邵大叔已經很老了，那本來矗立如鬆的身姿已經有些微微佝僂，本就因受傷而拖曳在地上的右腿更顯乾癟，仿似枯死的樹枝；滿頭白髮，亂糟糟的覆著在身後，仿若一棵飽受風雨雷電、渾身傷痕的鬆柏，即將在將來的光陰中展轉寥完工泥。

趙千山冷哼一聲，雙目圓睜，撲向院中的白影，右拳上擎，轟然砸下，端的毫無半點高雅超脫可言，可恰幸虧鄰近勁氣雷音之前，不見任何澎湃氣象，綿軟有力，但是，一尺三寸有真意，一尺的間隔間，拳落一寸，就是一重勁氣凜冽，三寸三疊，生生將麵前煌煌無雙的勁氣雷音砸了個粉碎，而後，猶不斷歇，砸向近在天涯的白衣白影。

三息後，兩人同時罷手，一人雙手揹負，抬頭觀天；一人摺扇輕點，昂首攬風，說不出的風騷適意，仿似先前的爭鬥，隻是一場晨光時分未醒的夢境。

“嗬嗬……”唐笑風輕笑兩聲，笑的有些風輕雲淡，目光掃向屋頂上落下的灰塵，縷縷如煙似霧，繼而落在洛溪言的肩頭。

衝進廚房的一樣是一名少年，但身材比之唐笑風卻壯碩了很多，皮膚也有些烏黑，整小我如是一座山，站在廚房門口，掩住了身後半闕彼蒼。少年叫趙千山，千山相連，就是一片萬裡國土的趙千山。

“不過，你此次是如何發明我的？”洛溪言的聲音緩緩響起，若然清風掠過荒漠枯塚般的輕淡與涼薄。烏黑的衣，慘白的臉，涼薄的聲，其整小我，就像是春季裡結霜的湖水普通，涼徹人的心底。

院中的吼怒、吼怒聲戛但是止，就像兩隻相互爭鬥的鴨子俄然被人扼住了脖子普通，詭異般的沉寂了下來。

唐笑風苦笑一聲，搖了點頭，繼而看向廚房角落內的一抹暗影，雙眉輕挑，有笑容垂垂溢位，迎著窗牖間滲落的陽光，襯著出淡淡柔暖的氤氳：“如果誰能禁止他們，我便請他喝一罈醉花雕？山下陳氏老字號的醉花雕呦！”

“嗬嗬，我就說嘛，鹵莽不堪之人就隻會用蠻力！”

當唐笑風回到英賢書院時，邵大叔已經將早餐做好。

話音未落，趙千山驀地回身，抬手一拳揮出，全部廚房倏忽震顫，枯黃的窗牖收回痛苦的嗟歎，縷縷灰塵，從房梁上落下，突入光亮當中，五彩斑斕。

那一年，唐笑風十六歲，還是個少年。

陽光下的少年，芳華幼年，未經幾番人事舊夢，舉頭且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