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世無淨土[第2頁/共4頁]

“周將軍慢走。”

四屍橫野，蟲蠅紛飛，或許過了好久，或許隻一頃刻，三屍開端溶解，皮肉透明化水，水流聚成血影，顫顫悠悠向外走去。

整座瓦房轟然陷落，三道無聲無息的人影血崩如潮，周子通臉上似喜似悲，竹竿頭子斷裂。

周子通先點頭，後點頭，竹竿根部往回一戳，‘啪’的一聲打翻刀背。

戚籠淡淡一笑：“也是，要不如何能撞上佛帥呢，一果報一因，自呂閥內鬨後，倒是很少傳聞貴閥幾位大員的蹤跡。”

周子通麵色微變。

戚籠額前微濕，喉結微熱，他想咽一下喉嚨，咽不下去。

周子通點頭，“你刀已入道，冇徒弟普通，我約莫二十歲時，也超出此境，悟槍二十載，敗三次，方大成。”

抽筋、扒皮、割肉、剔骨，看稱呼就曉得這條路的險惡，不知多少練家子在此摔了個筋斷骨裂，半身殘廢，雖說拳術養煉並重，但這‘養’的高深法門，代價是遠高於煉法打法的；巨人也是因活命之恩難償，才把這雙煉的呼吸法傳出。

“雙手舉刀下劈為閻！”

戚籠做了近十年馬匪，砍人無數，身情意相合，才煉就了這一招刀意，刀背不離不旋，大成顯功，卻被對方一杆子戳破。

“我說當年如何一艘船都找不到，”戚籠長歎一聲：“貴軍把我當作聯軍特工，而聯軍又把我當作你們呂家軍的前鋒，連話都不給多說一句，上來就殺，當時我就在想，我都金盆洗手好些日子了，是誰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來伏殺我。”

武學就是武學，冇有道門武學，佛門武學的說法，所謂‘筋菩薩’，合起來不過三話，精神、念唱、大無垢。

留手不傳功，傳功不吝命。

杆尖間隔喉嚨不過一絲。

無形不是人，是人皆無形。

賦性圈中，佛光大亮！

號稱‘智珠在我，不動佛將’的周子通可貴暴露一絲難堪，嘴巴囁嚅半晌，才遊移道：“那你這傷――”

竹竿出，刀散，背生涼意。

周子通俄然收槍，倒提著竹竿便往門口走。

周子通點頭：“這是崩槍。”

戚籠劈血而出。

“你熟諳我？”周子通粗暴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奇。

無形詭影卻冇重視到，跟著它緩緩挪動，一隻猙獰的眸子子緩緩展開。

顛末幾日的相處，戚籠曉得對方心有牽掛，也無廢話，笑了笑。

若非如此，戚籠還真不必然認出對方，畢竟當初殺入古月湖的五位豹將，可冇有這一名，佛帥，周子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