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半廢[第3頁/共5頁]

不過跟著一聲濃烈的吞嚥聲，這感受一閃而逝，再然後，巨人臉上肉眼可見的暴露了疲態。

有點意義！

高低半身幾近與地平齊，左手撐空中，右腳掌一彈一炸，似狗探腿，又似鐮刀斜劈，又毒又狠，斬向仇敵左腳膝蓋。

巨人眼角微挑，神采變的嚴厲，搓了搓掌心，變的通紅髮燙，掌心如棉，五指粗如蘿蔔，指尖像是滾了油的銅珠子，用著與手型截然相反的精美伎倆，順著脊椎四周肌肉捏打，像一根根銀針一樣插入肉中，擠出筋脈骨絡，讓戚籠的背部看上去更像是某種人形妖怪的背。

血凝而不走積腥，戚籠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前者是小事，後者，能醫否？”

一炷香後，城東，一間蛛網相連的破陋瓦房

托住對方下巴的手掌緩緩鬆開，任由稠密的血水腥味從其嘴裡溢位，像是一隻打不了鳴的老母雞。

很快，酒肉被一掃而光。

這在武家叫‘神情合吾一體’，道家也有個說法，喚作‘養瞳子’，目閉而不閉之間，得見日月之風景；積修老道於靜室中鎖精閉關月旬，孺子喚醒，老道時睜眼時黑室亮白如晝，便是此理。

地功樁，蝙蝠手，狗拳？

抽筋、扒皮、割肉、剔骨，挖出一張精神凡胎以外，在武家口中，稱之為後天四境的人體奧妙。

徐狗賊感受半個臉頰骨都裂開了，痛的渾身顫栗，眼水鼻涕口水濕了一地，張嘴吐出一口黏稠血水異化十幾顆碎牙，咬牙切齒道：

還冇等戚籠持續下筷，床上那具死屍胸口俄然鼓起，伸開大嘴，喉嚨裡的滾蕩像是風箱子裡拉扯出的火爐風吼，古銅色的緊質皮層下寸寸鼓起，眉間的印筋、鼻翼的準筋、兩鬢的鬢筋、另有耳筋、頰筋、太陽筋，從臉上到身上，像有一條條肥大的蚯蚓在爬動，整小我變成了皮肉筋骨扭凝的怪物。

巨人點頭，臉上帶著武家才氣瞭解的一種憐憫。

“龍無筋能騰雲駕霧否？”

每一次拍打，便有一絲染著紅色的汗液流出。

他脫了上衣，轉過身去，隻見一身白淨精乾的肌肉上，傷疤嶙峋，不下二十道，致命傷參雜此中；肩膀微晃，一條大脊椎節節向上，再向下伏，隻是到了尾椎骨向上數第三節時，有一個較著的肉窩，這節骨節像是被人巨力捏碎，然後拍進肉中，分外刺目。

一道戲謔的聲音從徐狗賊的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