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囹圄任人欺[第1頁/共4頁]

“但是，你的傷不加救治的話，狼毒會要了你的命啊，”枯靈子顧恤他孤苦伶仃，苦口婆心的勸戒，“並且，小狼冇有母狼照顧，遲早不餓死也會凍死。你看似救了它，實際害了你們兩個。”

“不要你管，不要你管！”

“不要你管！我是冇人要的，他也是冇人要的。”

男孩卻像聽不見一樣，一邊仍然瞪著枯靈子，一邊打著顫抖，一邊呼哧呼哧的喘著氣，不時有陣陣白霧從那亂鬨哄的頭髮裡冒出來。南宮楚湘鬆開爹爹的手，走到七甲身邊拉他的胳膊，嗲聲嗲氣的說：“大哥哥，這裡這麼冷，你為甚麼不回家啊？”男孩目光變得溫和起來，漸漸轉過甚看著南宮楚湘，複又失落的低下頭，喃喃自語似的說道：“我冇有家，我也不曉得去哪。”

“混賬東西！我和爹爹還冇有這般狠心，如何輪到你們這幫狗仗人勢的東西來做主了？”當下舉起雙掌就要向這小廝身上打去。

“來人！”

才子憐憫一句話，喜極落魄階下人。

“小兄弟，天這麼冷，為甚麼不回家呀？”枯靈子體貼的問道。

“這飯菜都餿了，你們為甚麼不給送點新奇的？好歹你們瞭解一場，常日都是一處相處慣了的，做出如許活動，你也忍心！”說完，“嘩啦啦――”將一乾碗筷杯碟摔成了齏粉。

枯靈子手指一鬆，那隻胎毛未脫的小狼重新落進男孩兒懷裡，男孩兒對它各式摩挲愛撫，複又埋進胸口裡藏了起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你受傷了？快讓我看看你的傷勢。”

聽南宮楚湘發了話兒，門外倉猝跑出去一個守備，“大蜜斯有何叮嚀？”

那天正值數九寒冬，枯靈子帶著南宮楚湘從雁棲道人處返來，在大門外的雪地裡，瞥見一個伸直在角落裡的男孩兒，在風刀霜劍中瑟瑟顫栗。枯靈子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孩略微轉了轉頭，從一頭蓬亂並落滿雪花的頭髮中暴露一隻斜視出來的眼睛，絕望，驚駭，氣憤，冷峻，彷彿在向枯靈子和小時候的南宮楚湘控告全部天下。

這日，南宮楚湘來到淨心閣，叮嚀守備弟子翻開鐵門，徑直來到關押七甲的洞窟，見他正欲拿起碗筷來用飯。卻看他骨瘦如柴，臉孔蕉萃，攤腿坐在地上，傴僂著上半身去捧碗筷，那常日裡用飯的套碗，於他而言卻重似千斤，不住地在七甲手裡打著擺子，便如雜耍的用細棍子耍盤子一樣。

而他，已是孤傲活著，又受此痛苦，南宮楚湘便不由想起十六年前阿誰風雪交集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