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故人一相見[第1頁/共3頁]

“手刃？你覺得你還是他的敵手麼？”老頭頓了頓，“祖師有雲，‘劍魄有九，傾其統統，九得其一，天下堵塞；刀魂有五，嚐盡痛苦，五得其一，鬼神同泣。’本日之北鶴行，於名於實，皆不在刀門之下了。”

那年初入師門，便受了北鶴行那一掌之辱，想想竟然像產生在明天的事普通，自打那以後，蛇八便到處以北鶴行動敵，又到處以北鶴行動表率和標杆。入門晚不是藉口，年紀小不是藉口，人微言輕不是藉口，不得師尊垂愛不是藉口，出世以來的飽經輕視和跌墮在當時這個青青少年中種下了不滿和訴求的種子，跟著日月的累計，春秋的增加，這顆種子根植在蛇八的內心，既如饑似渴的接收著對世態炎涼的氣憤，又巴望著來自北鶴行身上披收回來的光芒，不知不覺就鬱鬱蔥蔥起來，但是由這粒種子長成的大樹並不是綠色，而是玄色。

“還好金刀隻是方纔明白此中奇妙，彷彿並不能把握自如，反而為刀魂所差遣，至於日臻完美就不知要到甚麼時候了，或許另有迴環的餘地。想不到我伏天闕多年不動兵刃，本日也不免要脫手了。”

“這副柴火似的身板，甚麼工夫能練就的了？”

說完，蛇八手上加力，但見他枯瘦枯瘦的一副身板，將手中那把六尺來長的巨刀揮動的如同柳枝兒，雖看起來極不調和，氣勢卻涓滴不輸給金刀。北鶴行已知來者不善，不敢略加怠慢，口占刀訣，謹慎對付，暗中摸索蛇八的套路馬腳。

師尊並不發話，冷靜看著倒在地上的蛇八，眼神冷峻似有苛責之意。

“蛇八，多年未見，你的功力確切見長了。”

“紫鬆，你的好徒兒有本領啊。”

蛇八手中節拍冇有涓滴慢下來，但已感受金刀頓時轉守為攻，氣勢雄渾有力，周遭大有咄咄逼人的氛圍。忙中來不及儘力戍守，倏忽之間，隻拿矩形大刀橫在身前一擋，連人帶刀被打出丈許。

“承蒙師兄謬讚，師弟愧不敢當！”

“師父，弟子管束無方，乃至本日大禍，便是力竭身故，本日也要手刃這個叛徒。”

話說北鶴行單獨赴油鬆林之會，遇見三位刀客，都是故交。言及昔日恩仇，話未多說，便拔刀相向，居左的刀客便挺刀直取北鶴行。

北鶴行金刀響處，已然和來者膠葛在一起。

蛇八內心後怕，待明白如何回事的時候，心不足悸，倉猝向那身穿紫蟒的刀客打躬作揖，蛇八謝師父脫手相救。紫蟒刀客握動手中的銀鞘寶刀，虎口微微顫抖，刀鞘上一道刀口裡，含著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