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黃雀[第2頁/共7頁]

笑裡帶著幾分挖苦，另有幾分不知從何而來的絕望：“我本覺得你……你不會這麼心急的。”

他的體力，也跟著從傷處湧出的鮮血緩慢流失。

這時候，又有一個聲聲響起。

杜飛卿早有防備，抬腳一踹，將他踹倒在地，屈膝坐在他身上，仍含笑撫著他的臉。

背後俄然傳來許笑飛的聲音：“停止！”

臨硯曉得他懶得說話，替他說了下去。

“我當初長得也很不錯，如何冇見你對我手軟一些呢？”

他笑得鎮靜極了，還暴露了兩個小酒窩。

他淡淡道：“不管你現在想不想死，我都是來踐行當年之約的。”

臨硯漸漸抬起了手。

跪鄙人麵的人身子肥胖，渾身是傷。他剛從中州前來投奔天絕教。

尹雲深怔了一怔，雙眸煙雨般迷濛。

剛來的時候，他還是個樸實清純的人，走的時候已是個風華絕豔的美人。

他看得出，對方所使的劍法非常精美，把握得卻還未臻諳練。

但來人看都冇看他一眼。

一顰一笑，都帶著讓民氣醉神迷的魅力。

多年前，臨硯第一次見到尹雲深，是在位處幽州的天絕教總壇。

“許兄！”

“孩子”又道：“小鳶雖是你的親信，他在我身邊也待了很多光陰。他的言行舉止，我當然能仿得一模一樣。當年我擺脫各大門派的追殺，多虧了這一身變幻喬裝的本領，你該曉得的，是不是？你從未想過這個‘小鳶’是假的，隻因你毫不肯信賴，我竟然還活在這世上。”

他又將全部心神，放在了劍招之上。但這一回有些力不從心。

杜飛卿微微一愕，身形一閃，避了開去。

他環顧了四週一眼，又一揮袖，困住世人的黑氣也刹時消逝。

“哦？”杜飛卿道，“你我當了多年伉儷，我不但摸過你的臉，你身上甚麼處所我冇摸過，你又何必在這時候惺惺作態？”

他本覺得製住的許笑飛，竟又一劍刺來。落在他身上的黑氣，已溶解了大半。

榮瀚吐出一口血，神采又慘白了幾分。

這一下讓世人都怔住了。

許笑飛閉嘴不答。

“既然你如此急不成耐，我就從你開端吧。”杜飛卿道，“你的臉也生得很不錯，霜憐冇碰過你，倒便宜了我……”

“……”許笑飛諦視著近在天涯的對方。

那支冰刃刹時又在他體內爆裂，彌散的霧氣中，一個半透明的靈魂浮凸出來，模糊是杜少卿的模樣……那人一揮袖，被冰霜解凍的這縷靈魂，也碎成了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