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幡然醒悟[第1頁/共4頁]

而林語暮則不竭憶起母親臨死前，對父親所贈玉鐲的執念，想起幼時母親嘴角含笑的訴說與父親的點滴。

是啊，母親對李苑芳恭敬有禮，卻被她誣告至死，母親對那些小孩賜與善心，卻被他們逼上死路，哥哥冒著風險救人，卻被人反咬一口。既然如此，她做一個遵循聖賢敦敦教誨的人，又有甚麼意義？做一個隨心而行的人，讓那些人也感受落空統統的痛苦，不也挺好？

從吏部尚書到左仆射，隻要一步。林餘安官聲政績都已具有，唯有一條――冉書煙。一個當朝正三品大臣，卻有一名出身風塵的妾侍，充足禦史借題闡揚。以是林餘安判定決定，抹去冉書煙的陳跡，讓他的晉升之路不留馬腳。

林子朝所想，是想早日帶mm北上，前去燕國，看望四年前一見仍舊的柯兄，踐行當日之諾。

“哥”林語暮帶著哭腔，看向林子朝。

林子朝天然認了出來，問道：“女人，可有事？”

“你要的漫天繁星，如何？”

“噠噠噠――”

林語暮看到湘水眼中一閃而過的懼色，冷哼一聲：“也不知是誰染給誰？”說完一把甩開衣袖，一頭紮進林中找藥。

神采蠟黃的林語暮搖了點頭，靠在哥哥的懷中，不想說話。

“我曉得，可若真是如此，我與那些我所不恥之人，又有何彆離？”林子朝說著，隨即看了眼mm，“上車後，謹慎些，不要碰到她。”

兄妹二人無功而返。接下去幾天，離燕國的都城越來越近，周大鬍子急功近利，馬車駕的緩慢，連安息的時候也一再收縮。林語暮心急如焚，想了各種體例來遲延路程，好下車找藥，但卻毫無體例。

湘水一聽林子朝可辨認此病，便覺有救，趕緊急求讓林子朝救她。

周大鬍子罵罵咧咧的再次駕車而去，扔下林子朝神態不清，渾身血痕的倒在路中。

“哥，為甚麼要救，這世道，容不下美意。”自從前次阿誰小孩諷刺的說出這句話後，林語暮便一向記在心上。

紅蔓症此病，一人平生隻得一次。幾天過後，湘水身上的症狀總算減退，對林子朝是千恩萬謝。

林語暮想要甚麼？她想再聽母親的吳儂軟語，想再吃母親做的酒釀圓子，但是彷彿都不可。昂首看著滿天繁星，指了指：“想要天上的星星，哥哥夠的到嗎？”

藉著敞亮的月光，隻見湘水的手臂上，猙獰的紅疹充滿手臂，連接成血絲，整條胳膊如同被蜿蜒的登山虎所困住。

搖搖擺晃的疇昔了一個多月，車子總算快到雲燕國邊疆，再有十來日，便可離了雲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