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冬至[第2頁/共4頁]

第二天日上三竿，何漾才從屋裡懶洋洋出來。他跑到廚房晃了一圈，拎了個小籃子，往裡塞起了臘肉和雞蛋。

夏顏把舞衣整燙好，掛在壁櫥裡，就等著梅廉來驗貨了。提早了一個多月完工，夏顏止不住的對勁。

珠帽已經串好了，紺青色米粒大的釉珠像小簾子般墜在帽上，拿湖珠裝點著。繡著百鳥朝鳳的金色蟬衣熠熠生輝，用珠光琉璃紗製成的長裙拖著大大的裙襬，層層疊疊，既華貴又靈動，能夠設想穿戴這套行頭在群舞中間靈動穿越，將會是多麼搖擺生姿的氣象。

那小廝腆著臉笑嘻嘻地說還餓著肚子，夏顏就把人請出去，舀了一碗熱乎餃子接待。何家不興打賞這一套，好吃好喝的卻從冇短過，回回都把人填飽了，叫這些勢利眼也冇處說嘴去。

何大林聽到這個動靜時，驚得差點被鋸子勒了手。父女倆焦心等了大半天，才把人給盼返來，何漾一進家門就被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問個不斷，煩的他像攆蒼蠅似的直揮手：“哎呀哎呀，冇回縣學去，隻不過是拜了個致仕告發酬師。”

“阿姨看著辦就是，您的技術誰還信不過，”雷彩琴的臉隻僵了一瞬，複又規複光彩，好似俄然想起普通，“哎呀呀，如何把mm蕭瑟了半天，瞧我這跳脫性子，實在該打該打！”

說畢那小丫頭就捧盤奉上，一塊繡著並蒂蓮的蜀錦閃現出來。雷彩琴一見上頭的花腔，神采微變了變。

何漾本來是上過縣學的，隻是厥後不知闖了甚麼禍端，被勒令退學了，現在浪蕩在家也有大半年了，隻不知他這回如何又抽風了。

“今兒冬至該煮餃子吃的，我帶了些燻肉來給你爺倆下酒，”說著又拿出一小段紅頭繩遞給夏顏，“你這丫頭也該綁頭繩戴紅花纔是，年紀小小穿那麼素何為？”

日子還是過著，隻要氣候一日寒似一日，淩州城終究下了一場大雪。

“那你為何還悶悶不樂，但是在內裡受了委曲？”何漾心機細緻，一下就猜到了關頭。

蘇敬文月月都送一罈好酒來，何家的酒缸就冇空過，夏顏對此也習覺得常了，接過罈子道了一聲謝，又問他吃過飯未曾。

冬至這天，何大林拿出了火盆，放進幾塊撲滅的柴炭。何漾跪著給列祖列宗和孃親燒了紙錢，夏顏走出屋，蹲在火盆邊烤了手，也丟進一遝黃紙略表情意。

何漾一聞聲嬸子家的事兒就心煩，把搭耳帽蓋在臉上，彆過臉假裝午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