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1頁/共5頁]

她忘了才學過的夏國禮節，冇比及叫起，就忍不住抬起了頭，明目張膽地向來人瞧去。

太子永湛淺笑，微涼的手指撫了撫永嗔眼角，抹去了那一點潮意。

張三卻撥動三絃，慢悠悠道：“欲知內幕，且聽下回分化。”

連侍立等待在路邊的文武百官也次第跪了下去。

她震驚地盯著永嗔——瞭解兩年以來，她見過他伏在風暴眼中號令全部兵士不準後退，見過他伏在泥波海潮裡捨命救起他的副將，見過他伏在鹽海裡等候殺敵的最好機會；倒是第一次他伏在地上，隻為了驅逐一小我。這與當初被她大哥抽得渾身是血，仍聳峙不倒的桀驁少年將軍，是同一小我嗎？

一隻清臒的手伸到永嗔麵前，手心向上，潔淨苗條的手指緩緩屈起兩次——表示永嗔起家。

永氿愣了一愣，反應過來，笑道：“十六弟此次與小十七同在柔蘭立了大功，風頭卻全給小十七搶了，我如果他——非恨死小十七不成。”

她看上去與永嗔普通年紀，頭頂心髮結成很多小辮散落下來，以一頂亮紅色狐皮帽束住；含笑的雙頰，比現在天涯的朝霞還要鮮豔；眉毛不似夏國女兒的那般纖細，黛色頗濃，透出一股豪氣；瓜子臉上一雙杏眸，正左顧右盼，獵奇地打量著這個對她來講全新的都城。

“請起。”

在兩人身後的月燦燦與永嗔卻全然不是那回事兒了。

底下張三講過惠遠城下三日血戰，醒木一拍，“十七爺一馬搶先，隻帶十個親衛，從惠遠城一起往西，一起暗藏，穿過柔蘭……”

中年人按住他肩頭，緩聲道：“九弟急了。聽完無妨。”

那青年“噗”的一聲唾出口中瓜子殼，嘲笑了一聲。

月燦燦盯著那隻手，俄然想，那隻手的仆人必然生得都雅極了。

“哎，你可藏得夠深的！”月燦燦用胳膊重重撞了永嗔胸口一下。

永氿被哥哥按住，咬牙道：“小十七本日返來，都中甚麼溜鬚舔腚的玩意兒都冒出來了。”

三絃被撥動的顫音，敞亮清脆，立即吸引了合座來賓重視。

這雅間二人，不是彆人，恰是當朝五皇子永澹與同母弟弟九皇子永氿。

他二人在前麵說話，走在前麵的太子永湛與國儲月羅都聽得清楚。

“就在柔蘭與羌邦交界處，有一眼月光泉，舊傳是月神所留，泉水可存亡人、肉白骨。這一日，羌國二公主在月光泉旁，對月起舞，唱曰：金山銀沙幾千秋，雲索高飛水自流，萬裡長江飄玉帶，一輪銀月滾金球。諸君諦聽便知，這二公主不是平常女輩，胸中自有溝壑。誰知柔蘭衛兵尋聲而來，見了羌國二公主的花容月貌，起了肮臟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