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1頁/共5頁]

蘇淡墨忙上前收了。

永嗔誠心道：“我料你心中不安，不知我究竟要如何待你。本來要認你做個詩詞上的徒弟，誰知竟差了輩，倒也恰好——從今今後，暗裡我隻以兄長待你，如何？”

後宮不準乾政，在她的宮裡，她天然纔是國法。

蘇子默愣愣望著搖擺的燭光，忽而道：“敢問殿下，為何對下官、對下官……”

氛圍一時冷下來。

永嗔見太子哥哥這就要往套間安息睡下，才知他此次動了真氣，忙牽著衣袖將人攔住，笑道：“好哥哥，原是我錯了，你彆跟我計算。”

直到淨水逐步變黑，趨於濃稠，他才悠悠道：“有人曾奉告過你嗎？”

永嗔舀來一勺淨水，置入硯中後，右手握墨，手臂便輪彀似地轉個不斷。

朝堂上波詭雲譎，幾個年長的皇子更加不循分，永嗔和永湛兄弟二人均感前路多舛，固然一個每常言語帶笑、一個言辭溫潤清雅，但是各自心中隱憂實多。

這一日蘇子默倒是斂容恭迎，冇有擺出紙筆，反倒麵色慘白道：“殿下，情勢逼人至此，您莫非要坐以待斃嗎？”

元春不敢出聲，隻立在一旁，垂著臉賠笑，像個麵龐恍惚的影子。

永嗔見他蹙眉，也明白過來，頓了一頓，有點委曲道：“我說的是至心話。”

這一遭說開來宣泄了一通，永嗔倒是心中大石落地，當晚做夢都比常日苦澀了很多。

也不知那裡觸了情腸，立時就紅了眼圈。

永嗔悚然一驚，扶他起家，問道：“疇前我問你，你不肯說——現在如何……”

永和宮中，德貴妃聽元春給她念五皇子永澹寫來的家書。

永嗔笑道：“真開了大朝會，還不曉得誰發落誰呢。”他不想現在聊這些，記起懷裡的玫瑰露來，忙取出來，獻寶似的捧出去，笑道：“今兒找蘇翰林做領導，逛了一遭琉璃廠，歇腳的大茶社裡玫瑰露又清又甜——”

隻背麵幾日遇見太子哥哥，常有點不美意義，避著走了幾日，垂垂也規複了普通。

他這裡給這幼弟擔著無數的心，事主本人倒故意機玩樂。

永嗔忙道：“太子哥哥肯為我憂心是我的福分……”

“如果我們五皇子在都中，還能幫襯著說幾句，現在這十七皇子也是不幸，滿朝堂上竟冇一小我敢替他說話的……”陳嬪說著就嘖嘖感慨。

“你與我太子哥哥有幾分相像。”

太子永湛被幼弟這一番略帶孩子氣的真情辨白，弄得心潮起伏，撫著他微顫的肩膀，柔聲道：“好，哥哥承諾你，我們兄弟二人同心同德、不離不棄。從今今後，隻要你對我赤子之心不改，我便毫不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