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色字有刀[第1頁/共5頁]

柳泉“哎呀”叫了一聲，身子一晃，幾乎栽到河水中去。他轉頭見是韓楓，籲了口氣，笑道：“是你呀，我還當是甚麼人呢！”

他忙把寒鐵劍放回了袖中，昂首往屋外看去。

離都後十裡開外就是代國最大的赤金礦和鐵石礦，常日裡他們這些男丁都要去礦洞挖礦。韓楓從小就摸著那些鐵石長大，能夠說也是辯白金鐵的裡手。

寒鐵製成的劍削鐵如泥，但是遇火便會崩裂，故而比最高檔的玄鐵，次等的紫金，都要便宜很多。饒是如此，這一把寒鐵劍恐怕也廢了柳泉百金不足。

但是柳泉像是看破了他在想甚麼。他低聲道：“會有機遇的。必然有機遇的。”

韓楓網羅著本身腦中少得不幸的那點知識，卻愈發感覺柳泉有些深不成測。一樣在離都，一樣甚麼都冇學過，他如何曉得這麼多事情。

柳泉冇重視他瞧著本身滿麵蹊蹺，反皺眉問道：“我是為了你好，你不信嗎？”

韓逸之兩手哆顫抖嗦地，在櫥櫃上不知摸索著甚麼。他不點燈，乃至瞥見兒子拿著燭火走得近了，還彆過了臉去，像是怕被燈火晃著。

柳泉又是一笑。他靜了靜，過了一會兒，像是盤算了主張，終究開端講了出來：“你啊，白活了這麼二十幾年。杜倫也是，彆看他認幾個字，但滿腦筋裡裝得還是一團漿糊。二十幾年，離都來過四次夷女，也來過數不儘的罪犯，你冇瞧出來有甚麼不對勁麼？”

韓楓看他言談如常，也粲然笑了起來，同時又把方纔的問話重新問了一遍。

韓楓已完整聽傻了，想了一會兒，才問道：“這……這……難怪冇人活得過五十歲。但是這裡邊是為了甚麼呢？”

見柳泉家中冇人，韓楓便直接到了瀨離河邊，隻見幾株檉柳樹下，柳泉一身白衣，正看著水溝發著愣。

這四個字像是道閃電，一下子把韓楓劈得醒了過來。

柳泉笑笑，伸手一指天涯，道：“你看那顆最亮的……再過一陣子，它就要到天頂了。到時，該是亂世了。”

看外屋暗淡，韓楓恐怕父親被凳子絆著，忙拿著燭台走了疇昔。

不知甚麼時候，柳泉的手扶在了他的肩上：“我剛猜透這一點的時候，也跟你一樣，但現在已經好多了。隻是這件事不能說出去，如果被太多人曉得，那麼外邊的人天然也就曉得，到時，我們連逃的機遇都冇有。”

離都最西邊是礦洞，礦洞往南有一條淨水溝，叫做瀨離河，也是常日裡這些礦工們出礦後沐浴的處所。